此刻已然是日落之后,天边只有最后一点明亮,漫长天际已经大多沦陷在了黑暗之中。昏暗的光线多少阻碍了人的视线,从外头往里看这卫生间,只瞧见黑洞洞的一片,阴森幽诡。
这个副本的时间处于初春,凉飕飕的风灌过走廊,吹得人刺骨生寒。再加上此时根本没有任何声响,唯独燕危和聂良的脚步声前后响起,更是让人心底发怵。
聂良走在前,燕危拿着手电筒走在后,先后进了男卫生间。
卫生间里缓缓地传来轻轻的水滴声,“滴答”“滴答”地敲击着人的心脏,拉动着人的神经。
燕危只是抬眸望了一眼面前的光头壮汉,无声地冷笑了一下,眼神满是不屑——聂良那点小算盘,李清都看出来了,更何况是他?
别说是在暴力就是法则的楼内世界,就是在进楼之前,敢肖想他的人……
燕危脚步一停。
他手腕一转,手电筒的光扫到了面前连成一排的洗手池上,墙上的镜子反射出苍白的光,隐约照出燕危那五官精致的脸。
他低头,目光停留在了洗手池边缘上。
——都是水。
边缘湿漉漉的,水流十分地散乱且不均匀,不像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反而像是什么时候洗手池里灌满了水,有东西砸进水里,从而水滴从洗手池中心四处迸溅出来,流满了四处。
可洗手池里此刻空空如也,并没有堆积的水。
水沿着边缘倾斜的角度缓缓散开,一点一点地滑落而下。
“滴答——”
“滴答——”
“滴答——”
原来水滴声是从这里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