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开始一个个碎裂,燕危把许妙妙护在身后,盯着面前这东西,没有回头。
他问:“还活着吗?”
“……”许妙妙已然有些沙哑的嗓音传来,“刚才被这恶心玩意抓穿了掌心,受了伤,没死。但我道具全都用光了,就剩最后一个我贴身用的骨杖,你如果刚才没进来,等骨杖也碎了,我可就跑不了了。”
燕危面前的道具又碎了几个。
那东西张牙舞爪地想要靠近,晃荡中,脑浆到处滴落,仿佛随时都要甩到燕危的身上。
许妙妙身后是列车的铁皮墙壁,身前是挡在下铺边沿的燕危,她躲在逼仄的这一点小地方里,争分夺秒地处理着她掌心的血肉。
她在夜深时刻就怀疑自己要出事,早就做好了用道具赌命的准备。她喊的人也是一直带着她走到现在的丁笑——她和燕危三人的关系远没有到拼命的程度。
但她没想到燕危会毫不犹豫地冲进来。
正要开口,燕危再度扔出了一个道具当着眼前的鬼怪,淡然道:“不用自我感动,我现在不死,是最适合进来的人。”
“我是要说,”许妙妙忍着掌心的痛,“……你道具不够的。这个脏东西不止在你的前面。”
她话音刚落,燕危的右侧便传来一到寒气,青黑的指甲猛地朝他戳来。
手电筒发散的光束微微照出了扑来的影子,那是又一个头部破裂的鬼怪。他刚一闪身,右前方居然又伸过来了两只手!
燕危一个激灵,拽着许妙妙往左侧一退,立刻扔出了三四个高级道具砸向右方。与此同时,他已然明白了许妙妙的意思,手中毫不停歇,高级道具不要钱一般地朝前后左右扔去。
紧迫之间,掺杂着细碎光影的黑暗放大了人的嗅觉与听觉,燕危听着自己和许妙妙微快的呼吸声,被周围的腐臭味熏得脑子发晕,没有注意到方才的一瞬间,有一只长满尸斑的鬼手带着指甲已然戳到了他的手臂处。
却不知为何,尖利的青黑指甲在碰到燕危身上披着的宽大外衣时,猛地往回缩了一下,仿佛碰到了比它们还要更难对付的恐怖。
燕危只顾着扔道具。
一个又一个一模一样的鬼东西从四面八方爬了出来,高级道具在他们身侧环绕,暂时挡住了这些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