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危微微闭上眼,感知力散开,凝神听着,似乎听到一处地方正穿来着那些旖旎的男女之间的声响。那里正是花香飘荡之处。
他和晏明光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朝他点了点头,他再也顾不上手中这些花牌,手中一样,木牌哗啦啦地掉在了地上。晏明光拉起燕危的手,瞬间消失在了这片花楼里。
他们如今连镇压女鬼的方法都不知道,那么多个道具也只有燕危和晏明光身上这两个,明目张胆地和脏东西对上并不是明智之举。这一点不用燕危说,晏明光自然也知道,他用着技能,带着燕危,顷刻间出现在了离万花楼几条街之外的一个无人小道上。
这条小道颇为偏僻,再往前便是诡异的黑海,百姓们除了送葬和接人基本不去。他们两人凭空出现,也没有任何人发现。
燕危眼前景色一晃,待到站定,看到的便是静谧的小巷。
晏明光仍然抓着他的手。
燕危指尖轻轻按着晏明光的手背,不自觉地微微摩挲着。他仍然觉得晏明光方才说的话有些奇怪,甚至触碰了他那隐隐约约觉得被隐瞒的感觉。
但他看着晏明光,最终把继续询问的话咽了回去。
晏明光要是真的想说点什么,早就说了,不会等到他问。询问是最没有意义的举动,不如他自己来找答案。
他已然有了些眉目。
燕危收回目光,视线扫过晏明光时时刻刻戴着的那燕子项链,眸光微敛,恢复了一切如常的表情。
“学堂里今天死的那个人,”他说,“是来万花楼的时候着了那个女鬼的道吧?”
晏明光轻轻点了点头:“八成是。”
这些年来,以那种诡异方式死去的死者,大多都是突然死在了房里或者没有任何打斗痕迹的地方。而且他们死了之后,尸体腐烂得很快,不过一天就会长满尸斑,还会浑身青紫僵硬,在棺材里都会突然起尸。
之前燕危推测,他们不是在死亡的那一刻着了那个女鬼的道,而是在更早之前。只是邪祟在他们体内吸取精气,到了一定的临界点,那些人才会突然死去。
女鬼作祟的方式,燕危体会过——那是不可言说的男女之事,让人不知不觉沉陷其中。
万花楼这种地方,那些人来了这里,迷迷糊糊间,也不会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和人办事,还是在和鬼办事。而那些人自己都没发觉,回去了一段时间之后才突然死亡,再加上还有一些出事的老弱妇孺,观音镇的百姓们自然不会想到万花楼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