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燕危带着晏明光,回了他自己在观音学堂的房间。
他们在床边挨着坐下,燕危抱着晏明光的手臂,看这人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幅叠起来的画。
这人动作慢吞吞的。天光从纸糊的窗户上渗透而入,微尘在光晕中摇摆,光线勾勒出晏明光侧脸的轮廓。燕危盯着对方的手,看他慢条斯理地拿出画,摊开画都摊了半晌,注意力不自觉便转移到了晏明光的脸上。
稍微看了几眼,燕危不自觉便往晏明光的下颚上亲了一下。
他们以往经常在危险的副本中这样挨着分析线索,这样的动作燕危不知做了几次。他亲完,自己都没反应,晏明光却率先捏住了他的下巴。
“这个副本很危险,”男人的嗓音平稳肃然,“收敛一点。”
燕危:“?”
之前是谁在列车上都收不住的?
“口是心非,”他嘟囔了一声,“伪君子。”
晏明光没反驳他。
燕危:“这幅画是什么?你怎么还没打开。”
他急着知道双方人数以确认阵营问题,晏明光倒温温吞吞的。燕危等不住,伸手把那画拿了过来.
摊开之后,一个由工笔描成的女子画像映入眼帘。
这画像没有上色,只有纯粹的黑色线条。女子的衣裙很长,款式却十分质朴,往上看,发饰更为素雅,甚至看上去和男子的束发差不多。
她眉目含笑,一双眼睛微微弯着,嘴角勾起,跃然纸上的貌美面相充满了温和的笑意。
画这幅画的不知是谁,简简单单的描线就画出了这女子飒然中带着温和的气质。走笔清雅,笔势却如风。不论是从画这画像的人的画技,还是这女子本身的容貌来看,这画都说得上是绝色。
但燕危拿在手中,指尖冰凉的触感仿若深夜中的阴诡,森然而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