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小路见他们看得认真,不由问道:“看出什么了?”
一阵沉默。
最后,程诚伸手,在陆征的照片上点了两下,认真严肃道:“他,有戏。”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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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回到阴司,脑海里还盘旋着方乐明说过的话。
他说:“小白,你和陆老板在一起多久了?”
那一瞬间,温白仿佛被兜头扔了一捧雪,整个人僵了下。
他机械地回答:“没有啊。”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
为什么“不足”,温白不知道。
然后方乐明就用一种“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了”的眼神看着他,嘴上却说着:“行叭。”
温白:“……”
然后温白回了阴司。
然后一个人坐在房间里,不说话。
他往床上一靠,枕头微动,露出藏在下面的木盒。
温白拿着木盒,想把它放到储物柜里,刚碰到盒子,刀便从没合好的缝隙里滚了出来。
陷在雪白的软被里,含着冷光。
温白:“……”
几秒后,温白拿着小刀,坐在一旁的桌子上。
他原先没打算用它,可现在他心正乱,想给自己找些事做。
刻个小纸人出来打发打发时间也好,这么想着,温白随手拿过一张纸,用笔在上头画了个轮廓出来。
谛听说随便划几下,有个模样就能用,可温白画得很小心。
总归是第一个纸人,也可能是最后一个——毕竟还有一盏醋劲不小的小胖灯在。
最后画完,温白还给它的衣服添了两朵花上去。
刀没开刃,却意外的锋锐,沿着轮廓稍一用力,一个纸人便轻飘飘落了下来。
它抖了抖身体,像是婴儿学步似的,一步一踉跄,最后才堪堪站稳,朝着温白“叽”的一声。
温白看笑了,在它额头轻轻点了点。
正想抱起它,此时门外却忽然传来一声响。
“咔哒——”
温白的心也跟着颠了颠。
一大一小齐齐转过头去。
陆征就倚在门那边。
两人对视。
温白:“……”
陆征:“……”
温白借着纸人,正是想把陆征的事给忘了。
可现在猝不及防一撞上,所有本想忘了的事,一股脑全都涌了上来。
而且远不止刚刚那一件。
中元节、画灵、盖头、花轿、小莲灯,一幕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