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他。

檀巡与Q唱了一出绝妙的双簧，在Q主导的护卫舰中以计算机拟态出自己的身影图像，让军部的数据员们分析出舱内的人究竟是谁。

而他则一直潜伏在保驾护航的小直升机中静待时机。

双卧旋翼直升机的主驾驶员强行关闭一侧驱动，拼命保持住了飞行器的平衡。

龙以飒再次能直面檀巡的时候，檀巡的肩头已经装备好反重力微导炮筒，他看自己的眼神毫无情感的变化，像直视空气中的浮尘。

龙以飒瞬间就明白了大帝的叮嘱。

他是来杀他的。

不由抠紧舱门的金属闸，以口型遥遥对道：“来吧，杀我……”

我该如何来热爱你？

以生命。

我该如何来敬畏你？

以生命。

龙以飒难得露出解脱的微笑，不再冰冷转而柔情似水，自在又洒脱。

旋翼的破空之声逐渐搅碎残阳。

以此为证，以吾为名。

龙以飒胸腔里的千言万语只汇作一句话。

我愿意为你去死，从来不是帝国。

檀巡的木然眼神蓦地跳跃不安，聚焦的眼神像凌乱的线，扣动扳机的手指颤抖得厉害，微一眨眼，决然扣下了重力微导炮筒的扳机。

龙以飒毫无躲避的念头。

只在死亡来临之前，惊讶地发现檀巡的眼角默默滑下一滴眼泪。

都怪他的视力太过好，一瞬间竟不想去死。

说时迟那时快，鲁菲特大帝使劲将龙以飒的身躯推开，反重力微导炮彻底击中，在内仓掀起一场炙热的火爆，瞬间焚烧起整座双卧旋翼直升机。

哒哒哒！

激烈地交火声在半空响起，檀巡控制的小直升机霎时成为众矢之的。

他扛着炮筒，目光沉坠如死，一直盯着熊熊燃烧的飞行器残骸，在眼帘底跌落，跌落。

全然听不见自己直升机即将爆炸的声音。

檀巡耳内塞的监听器蓦地说道，“能对自己心爱的人下死手，果然是你，9527。顺便还处理掉了没用的老皇帝。很好。”

凯因斯的赞美并无褒义。

“闭嘴，接下来，带我走。”

檀巡从腰间皮带捏出一粒追踪器，指尖满满是冰冷的汗液，几乎捏不住圆润的外壳。

追踪器的精准定位，使得凯因斯能顺利捕捉到他的位置。

檀巡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双目被强烈的冷风吹拂，迅速带走湿润的水气。

凯因斯说叫他杀掉龙以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