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渊先前还能勉强感觉到,梦里的“徐八遂”被折腾归折腾,但中间定然也是有被爽到的时刻。可是这回不太一样,他是当真在哭,不是因为生理性的刺激,是在欲海的汪洋里真切地难过着。
魔头粗鲁地抹一抹他的眼泪,只当他是承受不住。他自顾自地不知道弄了多久,忽然在最后关头发着抖咬破指尖,往那龙身上按出了痣,有鲜红的朱砂痣,也有漆黑如夜的黑痣。
魔头身上的灵力汹涌澎湃,一股脑地渡进苍龙的身躯,心口处也泛起了血一样的光。
周白渊顷刻间明白了。梦里的自己牢牢地、牢牢地也施了捆绑的阵法,阵眼就在自己心口。
那龙躲避不了,抗拒不成,温软而无力地承着滔天的灵力,连同兽/欲和占有欲,一并接受和吞咽。
那魔头完成这血腥强硬的单方面契约,也亢奋得像今天的周白渊,忘乎所以地吻着他,压着他。痛快和安全是他自己的,压根和底下的苍龙无关。
那龙身躯上覆盖着一个毫无死角的阵法,借着七颗点出来的灼烫血痣,叫他这样牢牢地绑在了身体外和魂魄里。
周白渊在一旁看着,看着“徐八遂”从此离不开“他”七步,一旦走出七步,那些经由身躯上的阵法灵力便会将他拖回去,陷入魔头没有一丝缝隙的怀抱里。
这才是真正的折尽羽翼。从此天地偌大,与你再无关,你至此也要消融在我的怀里。
周白渊冷汗潺潺地从梦中醒来,南柯阁里天光大作,他的怀里空空如也,吓得他赶紧爬起来巡视四周:“八遂?”
南柯阁里没有徐八遂,他骇得鞋子也没有穿,赤发跣足便跑到了南柯阁门口,惶急地打开门便要冲出去,把那人捉回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
结果魔尊就蹲在门口,看似很悠闲地晒太阳。
周白渊的脚步急匆匆地刹住,掉头冲到他面前,拉起他便抱进了怀里,大手用力地摩挲他的面颊。
徐八遂任由他发作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时才道一句抗议:“白渊,松开一点!我要闷死了。”
周白渊手足无措地放开他,低着头盯着他,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不安。
徐八遂抬手摸摸他的脸,轻笑:“早上好。”
周白渊松了一大口气,扣着他的手,揽着他的腰:“八遂,起来为什么不叫我?下次不要这样了,我想每天睁开眼时都能看见你……”
徐八遂拍拍他抓得自己腰身发疼的大手,认真地摸摸他的脑袋:“你都给我设了那么个生死契约了,为什么还这么慌张?我人都是你的了,你完全不用再怕的。”
周白渊停住絮絮,转念一想确实如此,可心里的不安好像并未消除。
“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以后定然不会这么啰嗦。”他摩挲着徐八遂的唇,哄着他的同时,也像是在强制地给自己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