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太美妙也太来之不易,今天他不想沾酒了,生怕酒意上头把这美妙的感觉冲散。
周白渊却与他相反,他环抱着他,来敬酒的人通通接下,痛饮不停。徐八遂想劝阻,他摇头,一笑倾城:“我高兴,吾妻,让我喝好不好?”
徐八遂被一声吾妻荡得腿软,见他酒量极好,便也抱着他的腰点头。
一个喧闹的白天过去,待得入夜,周白渊不见半分醉意,将他打横抱起来去往他们的新屋子。那是他们的新寝宫,徐八遂建的,比南柯阁小得多,抬眼就能看见所爱在哪个角落。他也取了个新名字,就叫“朝夕阁”,朝夕相对,再不分离。
周白渊抱着徐八遂到云榻前,到这时才显见了不一样。他脱力地带着徐八遂摔进暖热的榻里,严严实实地覆盖着他,通红的眼睛只看着徐八遂。
他伸手捧着徐八遂的脸,醉眼朦胧地笑起来:“你勾我,谁给你描画的妆?不行,往后只得给我看,我得把你藏起来,不能叫人抢了去……”
徐八遂扑哧笑开:“谁会抢?傻子。起开起开,你醉了,我要去照镜子,我还没看见我今天是什么模样呢,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勾法。”
他推着周白渊爬起来,腰却叫他环得死紧,这醉得发软的美人低头蹭着他的脸,一双眼睛潋滟摄魂,看得徐八遂口干舌燥,顿时中了他的美人计。
“不许走。洞房花烛夜,我们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没办。”
徐八遂老脸一红,咳了又咳:“说得好像不是花烛夜就不干似的!来吧,咱俩谁勾的谁啊,你就是个妖精……满月夜,小妖精要人疼了。”
周白渊梨涡深深,低头吻他,抓住徐八遂的手捂在自己心头,另一手也轻轻按住了魔尊的心口。
徐八遂沉溺在舒服的亲昵里,尚未察觉不对,骤然感觉到胸腔中的灵核被攫住了——周白渊他在搞灵核共烙。
奇异的电流席卷了遍身,那些难以言喻的情/潮汹涌不断,与接纳他的心头血不同,这一回才是真真正正的魂交血融,从此两个躯体心意相通,化作一簇连理枝,并成一双比翼鸟。
徐八遂舒服得难以言喻,头一回这般情火焚身,受不了地想按下小黑花纵欢。可刹那之间,那气压扭曲的怪异感又涌了起来。他与周白渊俱怔住,识海里骤然涌进了跌宕翻涌的可怖记忆。
不知是哪个关窍出了问题,他们忽而连接了不远处遗留人世千年的龙心,那遗忘的记忆复苏在了转世的骨血相融与心魂相刻里。
——依稀也是这样烈火烹油花团锦簇的大喜之日,那红衣的天魔也如周白渊这般,抱着他合了契的苍龙入红烛摇曳的新房里。他拢着苍龙,从头到脚皆细细摩挲,带着万般珍重和狂喜过后的仓惶畏惧,紧紧地抱着他,颠三倒四地宣告你是我的。
周白渊给徐八遂共烙灵核,天魔却反其道,他把曾经束缚在苍龙身上的血阵解除,反噬的血自七窍里涌出,龙身上的七颗活痣成了死痣。
苍龙惊惶地喝问他,却叫他死死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