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厚放下酒杯,撸起袖子站起来,俩人个子相当,中间坐着个仰着脑袋左看右看一脸懵逼的徐八遂,恍若杵在两座山阿之间。
好在另一位当事人也赶到了,虽然赶来的方式很是与众不同——养得膘肥体壮的饕餮掏宝跟着桃花酒的香味横冲直撞而来,身上还缠着一段银白的鞭子,把身后拽着它的铲屎官带得跌跌撞撞:“掏宝、你跑慢点!”
个头直逼阿拉斯加的肥饕餮欢快地嗷呜一声,排山倒海般冲向了摆在石桌上的桃花酒。
两个对峙的强攻见状撤退,一个弯腰一捞,轻巧巧地把魔尊抱进了怀里揣好,另一个出扇敲口水哗啦啦的饕餮,随即迅雷不及掩耳地又把寒天扛上了肩头。
撒了欢的饕餮便跃上了石桌,一屁股把石桌墩塌了,用爪子刨着酒坛吨吨吨地喝酒。
四人一阵寂静,寒天挥着手和徐八遂周白渊两口子打招呼:“主上,公子,最近太平,我闲来无事想溜掏宝,如今看来它还是最难驯的那一位……咦,你们怎么都倒着?”
泽厚揩了一指唇边的酒,乐了:“宝儿,你在我肩上挂着呢。”
寒天一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随即气急败坏地捶泽厚的后背:“喂,放我下来!主上和公子在这呢!”
泽厚吹了声口哨,咸猪手摸了摸自家媳妇的腰:“管他们啊?那咱们去那俩电灯泡不在的地方吧。”
寒天气咻咻地挥起那本命武器的银鞭想令他松开自己,泽厚另一手轻车熟路地拽住银鞭,笑着哄他:“哎呀捆绑什么的回家再玩咋样?关起门来随你玩多久——”
他扛着寒天转身,向后挥挥手:“弟,你手艺不错,咱哥俩有空继续喝酒啊。”
那填不满的饭桶掏宝喜滋滋地把魔尊酿好的桃花酒喝了个精光,忽然感受到有一缕发寒的眼神投过来,吓得赶紧夹住尾巴,一蹦三尺高地追随那两个护法溜走了。于是那裂开的石桌上,空留一个滴溜溜转的空酒坛。
周白渊的眼神从酒坛上收回来,落在怀中人的脸上:“我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而你自己酿了酒,第一口却不是我喝,甚至最后一滴也没有留给我。”
徐八遂迎上了他的目光,张了张嘴,当机立断地在他怀里乱拱和道歉:“对不起媳妇!我错了!”
周白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晦暗,搂着魔尊的手都发了力,把这怀抱禁锢得更紧了些。
他想发作些什么,谁知下一秒,魔尊搂着他的脖子支棱起来,跟一只柔软的猫一样,吧唧一下在他嘴唇上香了一大口。
周白渊表象是面无表情,而内里心花怒放,故作无动于衷地继续看着他。
怀里的徐猫猫二话不说继续凑上去么么,送了柔软的温度,直到唇角沁出呼吸不畅的水渍。
春光融融,徐八遂稍稍与他分离,热气环绕,泪光薄笑意深:“最后一口桃花酒,现在尝到了吗?”
周白渊垂着眼定定地注视了他半晌,终是忍不住,低了头与其厮磨:“哦,滋味一般般,除非下次也这般喂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