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幼年时期毕竟和生父生母曾经在一起真真切切的生活过,因而在生父遇害之后,更是经历了家破人亡的悲剧,自己落入人牙子手里,一度颠沛流离。
而自己在母亲的庇护下,除了不能以女儿家的面目示人之外,别的倒是都挺自在。
虽然偶尔也会有些怅然,但是一想到女子并不能接触刑案,更别说验尸剖尸,慕流云就又觉得扮成男子就扮成男子吧,好歹能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对当年父亲失踪一事唯一的一点执念,恐怕也更多的是为了母亲,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嘴上不说,实际上始终对父亲念念不忘,日思夜想,所以慕流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查到事情真相,哪怕是把父亲的尸骨迎回来,待到母亲百年之后,将二人合葬在一起,这也算是了解决了母亲的一桩心事,让她能够心里面舒坦一些。
当然了,袁牧的来意现在还摸不清楚,因而慕老爹的事情能不提,慕流云就不想在他面前提起。多年来的女扮男装教会了她一个行事准则,那就是不重要的事情大而化之,高调一些,大大咧咧,都没有问题,越是重要的反而要能不提则不提,越低调越好。
马车晃晃悠悠,把三个人送到了北安县,才一进北安县,他们就能够感受到马车外气氛上面的异样,许多百姓在路边交头接耳,脸上带着一种看戏的兴奋,甚至还有些雀跃。
“看样子,提刑司的差爷们应该已经把那万老太爷给拉着又过了街了!”慕流云向外看了看,将帘子放下来,长出一口气,对袁牧说。
袁牧点点头:“直接去县衙。”
“好咧!”慕流云爽快地应声,对外面赶车的车夫喊,“听见大人的吩咐了没有?去县衙!”
车夫答应着,驱赶着拉车的马儿朝北安县的县衙方向去,因为自家少爷做司理参军,偏偏有不会骑马,所以每次要去太平县以外的其他几个县办事,都是他驾车帮忙送过去,这几年下来倒也把江州地界各县衙的路途给急了个清清楚楚,走得熟门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