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云对自己心里面这一种莫名的骄傲是这样理解的——人果然都是贪婪的,享有一种别人所不具备的特权,就足以让人开心得心里面冒泡泡了!
下午的时候,慕夫人从外面回来了,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小五儿,小五儿之前本来是被留在提刑司的,不过估计是一个人在那边实在是闷得慌,上一次袁甲回去帮袁牧拿公文的时候,他就赖皮赖脸的跟着一起回来了。
这小子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慕流云到提刑司去之后的日子,他不光和袁乙混得很熟,成天想方设法跟着袁乙屁股后头,就连一脸横肉的袁甲他也是一丁点都不打怵。
慕夫人巡铺子有些乏了,坐下之后捶了捶自己的膝盖,没怎么说话,看起来有些神色恹恹,倒是小五儿精神头儿十足,见到慕流云便嬉皮笑脸迎上来。
“爷!你猜怎么着?”他献宝似的对慕流云讲道,“今儿我陪夫人去巡铺子,夫人看我无聊,正好她也觉着口淡,给了我一点钱,让我去买些蜜饯零嘴儿什么的,我就去了集市上。
然后,我就听见他们那些人都在议论,说二房家的老爷把人给打伤打死,被关在大牢里面,估计回头就算不是砍头,也得流放个百十里地开外,十年八年不许回来!
平日二房老爷在外面估计是实在是太招人厌烦了,我看那些人七嘴八舌就跟讲笑话一样,没有一个觉着他冤枉的,都恨不得看他被流放呢!”
慕流云对这样的一个结果倒是并不惊讶,当日袁牧已经吩咐过孔县令去做,孔县令别的不行,听话的本事还是相当厉害的,一般不会给弄走了样,所以现如今街市里面到处都在议论,这倒是正好跟他们希望的一样。
只不过,眼下她想到的是另外一茬。
“我娘在外头也听到那些市井传言了?”慕流云压低了声音,问小五儿。
“那肯定听到了呀,夫人她老人家耳朵又不背!”小五儿觉得自家主子这话问得有点傻。
慕流云摆摆手,示意小五儿忙别的去,把他打发走之后,又回到客堂里头,也不说什么,只是径直站在母亲身后,动作熟练地帮她揉肩。
慕夫人起初是不想让女儿帮自己揉肩膀的,怕叫家里的下人见着,觉得少爷这么大的人了,给自己娘亲揉肩膀,有点缺少男子汉气概,不过转念一想,她们娘俩小心翼翼了这么多年,相互表达一下关心还总得背着别人,着实也是够憋屈的,现在有袁牧作保,估计也快要见着亮了,心里头那根弦可以略微送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