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管的量，方青忽然咳了一下，体温开始下降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长松一口气，然后抬眸瞄了江叙言几眼。

后者没什么表情，也没有松一口气的意思，还在蹙着眉头，紧紧地盯着他的一切反应。

直到体温很快下降到正常水平，他才深吸一口气，又长舒出来。

这时再看向方青的脑电波——嗯？没恢复，还在正常值之上，他向仪器扬了扬下巴：“怎么回事？”

研究员们马上进行下一波检查，但足足半个小时过去，这个波动幅度没再下降，同时脑部也毫无受损的迹象。

负责人有些犹豫，拿着第六颗尸晶，举棋不定地问：“还喂吗？”

江叙言看了方青两秒。

忽然他走过去，摸摸他额头——没事，握了握掌心——不烫，再拍拍他脸颊：“方青，能醒吗？”

问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盯着仪器。

那脑电波极其轻微地上跳了一下。

有活跃迹象，证明能够听到并做出思维反应，但没醒，看来还有哪里不对路。

他又问：“你还需要尸晶吗？——你身体还能承受吗？能承受的话，像刚才那样做个回应，不可以的话，你——稍微反应激烈点？”

脑电波图嘀嘀嘀飞速上涨。

“好了，够了，我懂了，冷静下来。”

方青又平静下来。

江叙言移开手站直身子，走到一边坐下：“先这样等吧，不用喂了。”

众研究员：“……”

我天，刚刚我们轮流喊了他这么多遍、问了这么多遍，他没有一点反应，江老板一来？

绝了。

但也多得江叙言的这一次举动，研究员没有再给方青堆尸晶，而方青从第二天起，身体的各项数据开始不同程度地增涨，尤其脑部数据，让研究员们一度以为昨夜的问题又出现。

这样的状态，一直维持了五天，等到第五天，被转移到另一个研究室观察的方青这才缓缓转醒。

刚看到坐在床边办公的江叙言，方青眼眶唰一下红透：“江老板……”

江叙言回头一看——醒了，一边喊人，一边倾身过去：“怎么——”

话音未落，方青伸出手，揪住他胸膛衣服：“疼……”

江叙言心一揪，怕他又出问题，招手催人快点来，同时低声问：“哪疼？想要什么？尸晶要吗？”

方青说话有点艰难：“头疼……脑子疼……”

江叙言看了一眼他的脑部检测——和之前没区别，但数值还是比常态高。

“再来一颗？”他又问。

方青摇摇头：“不行，吃了身体疼……”

“……”江叙言无奈了：“那怎么办？你知道你是什么情况吗？你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

方青正要说话，忽然“唔”的一声，他嗓间一噎，起身侧身的同时，一大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