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想了想:“有这么两个跟这个职位差不多的,一是钦天监,二是守陵人。”他看了沈卓一眼,似笑非笑:“还有一个我们众所周知的大名鼎鼎的职位:摸金校尉,简称盗墓贼,大概就是你说的那个吧。”
他说完后,容五哈哈大笑,沈卓没有想到他还会开玩笑,看着他那张棱角分明、任谁都不会怀疑的脸,沈卓扭开了头,当先探路:“陆兄,你过分了啊!我是一本正经的讲给你们听的!”
容五的笑声在山间传播的格外清脆:“哈哈,沈卓,陆先生,你真是太幽默了。”
陆玄微微笑道:“我是实话实说。”
沈卓看他们俩笑的开心,也无奈了:“行,你们好好看路,我还有一个传说呢,说是古时候一个人立志要当钦天监,整日里观天象,走路时也抬头看天,于是某一天他就掉井里去了。”
那两个人都有野外作战的经验,并没有出现沈卓期望的场景,于是这下山路也热闹了。容五都跟陆玄熟悉了,她止住笑后,抬头看了眼那边的山问陆玄: “陆先生,如果依照你说的那样,那这个龙头处断裂并不会影响这里的村民的生活是吗?”
听她这么说,陆玄倒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问这么多只为了问问村民吗?
容五这个富家小姐确实跟他想的的不一样。
她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沈卓看着容五笑了下。在这种情况下,她想的还是村民的安危。沈卓心想来这里的风水先生大多是为了名利吧,要不早该来了,他就是这其中追求名利中的一人。
陆玄回答了她,他看着连绵起伏的群山冷声道:“不会,因为他们也当不起埋骨龙脉,轻则折寿,重则丧命。”
他说话是正够冷酷的,虽然说的对,也因为对,所以越发显得残酷,自古埋骨龙脉之地的人除了王侯将相,平民百姓能有草席裹身就不错了,妄想埋在好地方,却不曾想是折了子孙的福气。
就如同现在,只有有钱的人才请得起看龙脉的人。才会想着修葺祖坟,以绵延子嗣,而他们这些普通人,连二胎都生不起,一个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已经是不容易了。
容五大概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么冷的话,一时之间都没有说出话来,沈卓也看了一眼陆玄,陆玄再次恢复到了他的面瘫脸,让你从他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沈卓悻悻的叹了口气,他现在还不知道陆玄到底是为什么来这里,以陆家的地位他不缺钱,更不缺名利。
沈卓看陆冷场帝冻结了这个话题,于是咳了声:“走吧,太阳升起来了,再不走就热了。”
容五也笑着从身上抓下一个苍耳:“这都开春了,这苍耳还没有掉光,这是等着我们带他们一程啊。”
因为晨间的露水,三人半截裤子都沾上水了,草叶粘满身了,更别提满裤脚的苍耳了。这北方的山上多这种灌木,且山里冷,而苍耳这种植物耐活。容五已经摘了一路了,两位男士因为顾忌面子没有摘。
他们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从山里走出来,好在他们在山脚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了车,要不然再徒步五公里回去,简直要命了。
车是军用卡车,一辆接一辆的,三人以为是工地用车,所以在路边招手,但是前面的几辆车都无视的过去了,只有最后一辆停下了,看见车型号容五不招手了,因为容沉缓缓的降下了车窗,看着他们三个人跟看傻子一样:“山脚下拦车,没有人会停的。” 太危险,两边悬崖,一辆车停了,后面的车容易出事故,他是最后一辆车。
容五有心不想坐他的车,但是她大哥肯定更生气。于是容五看了眼沈卓跟陆玄,小声的道:“请你们多担待我大哥。”
陆玄点了下头,沈卓也点了下头,这个车不是卡车了,能够再挤上他们三个人,容沉是坐在后车座的,容五便坐在了前面副驾驶上,剩下后面两个车座,沈卓朝陆玄看去:“陆兄先请。”
陆玄抬腿上了车,但是他就坐在了第一个座位上,沈卓看着他,陆兄不是这么没有礼貌的人啊,陆玄破天荒地的解释了一句:“我晕车。”
沈卓心想,你晕车才怪呢。看他半天不上来,容沉往外看了一眼他:“沈先生是想自己走回去?”
沈卓真的是想回他一句:他真想自己走回去!但是那都是赌气的话,特别是容沉那戏谑的眼神,以为他不敢坐呢。沈卓微微笑了下,扶着车钻了进去。谁怕谁,他不过是不愿意抚了他的面子罢了。
他们三个大男人挤在后面,幸好这个车型是陈河最羡慕的那种车,空间非常大,沈卓往陆玄身边靠了下,他跟容沉之间的位置都还能坐下一个容五。当然是说笑话,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让容沉眼神敛了下,这个沈卓就那么讨厌他吗?
他看着外面他们下来的那座山问道:“你们干什么去了?”
他没有点名,容五在车前面装没听见,容沉看她不回答,便看沈卓:“工作还是玩耍?” 他这话车里依然无人接,陆玄看着窗外的风景,并不在意这些俗事,亦或者他的到来压根就不是为了容沉而工作。
车里一度非常安静,沈卓坐在容沉身边深吸了口气道:“工作,容先生。”
容沉哦了声:“爬山玩水的工作?”
沈卓还是点头:“是的,风水先生的工作就是看山水。”
前面的两个人都笑出声来。开车的是冯晓助理,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他老板的脸,出乎意料,他老板笑了声:“那你这工作倒是很清闲啊,我给你们开的工资也这么清闲吗?”
沈卓看了他一眼也微笑了下:“容先生,我们签的是合同,你给我们的钱不算清闲。”他怕他不信,停顿了下道:“你可以问问你的助理。”
冯晓在前头猛点头,这些风水大师人都有名气的啊,请了15个人,结果只留下了5个大师,冯晓着重强调了下:“每个人是二十万。”
容沉听闻这个数字,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名不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