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是留不得了,你快回去同你师尊报备吧,让他赶紧准备一个什么蹋雨大会,我连名号都给你们取好了,别在夜长梦多,要真叫她把鬼道士弄出来就不好收场了。”
“那你呢?”
“这事你们搞得定。”况且我实在不想看到这种场景,让人联想起当年被围剿的自己。
“那好,你在这等我,我料理完就回来找你。”
“行行行,去吧去吧……”苏幽心中正得意着:你还能找着我个屁……
易乞便慢慢靠近,一缕淡淡的木质香气伴着他的气息侵入苏幽的鼻腔,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在越来越近的易乞中悄然而来,苏幽竟脚下一软,被易乞扶手稳住,拇指上就多了一个扳指:“这个是同我迟昀相同材料做的,戴上这个我就能找到你了。”
苏幽提手要拔就听见从上方传来清朗的声音:“除非迟昀断裂,否则是拔不下来的。”
我擦,谁不知道身侧的灵器主人不死没法破碎吗,你这意思不就是说你不死就取不下来吗,苏幽腹诽着,抬头看着他的脸,咬牙切齿道:“那还真是多谢寒重的好意了。”
易乞没想到他会看着他,失神了一瞬间,复而粲然一笑,转身离去。
苏幽似乎也被这股笑感染,嘴角也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妈的,人长的好看真是男女通吃,古人诚不欺我也。
低首细细观察右手上的扳指,正如钦凌鞭一般通身莹白,泛着悠悠蓝焰,释放着微微暖意包裹着指节。按理说钦凌石做出来的鞭子应该只是莹白而已,怎么会有蓝焰?而且蓝焰还这么烈,是注了什么东西吗?
苏幽又瘪瘪嘴:现在的灵器都跟随主人的格调了吗?伸手摸摸腰间的杀生,死气沉沉,凉意彻骨,好像是这样……回屋默默的把易乞做的佳肴吃了,还别说味道真不错。
自那日门被廉纤雨打爆了过后,苏幽就干脆用稻草做了一个门,虽然用料很扎实,但既不防盗也不防风,防盗这点上他看的很开,毕竟也没啥可偷的,大风来袭就有些麻烦了,于是苏幽丢出一个怨灵附在稻草上,所以这个门就变成了一扇绿光逸彩的稻草门,还时不时的冒一股黑气,吓得镇上的人都不敢靠近。
苏幽很开心,他喝酒听曲都不用给钱了,于是以前不敢随意进的酒楼曲园他天天踏足。这会正喝着小酒欣赏着外沿的风景,边上一桌的几个小兄弟就唧唧喳喳着:“听说了吗?后天三大法宗和小宗门齐聚闻仙台湮灭黯宗宗主廉纤雨。”
“听说了听说了,好像乐引为了抓她花了五天四夜,死了上百名弟子才将她抓住。”
“她到底犯了什么事,以前黑白两道不都相安无事吗?”
“这就不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我们百姓能看明白吗?”
“廉纤雨死了谁来当黯宗宗主?”
“那必定是现在的副宗主朱晚才了。”
“你们说修幽冥道好修吗?要不我也去拜入黯宗门下?”
“你可拉倒吧,你也不看看你的资质……”
“哈哈,兄弟,你还是有机会的,”苏幽憋不住了,笑着开始与他们攀谈起来。众人见是他,又紧张又期待的同他打招呼:“苏大师。”“大师,怎么说。”
“人有贪嗔痴恨爱恶欲,死后执念不消不愿重入轮回便成怨灵,执念深重的怨灵想要幻人形就修幽冥道,黯宗收的都是成人形过后的怨灵。”
“那要是执念消除了呢?”
“那就重入轮回过下辈子呗。但能堕入幽冥幻成人身的怨灵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兄弟你可以一试。”苏幽看着他们邪邪的笑着。几个人顿时就不好了,赶紧同他告辞:“多谢大师解惑,我们就不打扰大师雅兴了,告辞告辞。”便撤还边挤兑:“你去吧,修去吧,要不现在先去死……”声音消失在空气中。
留下苏幽单手敲击着酒杯:后日,闻仙台,那我也去凑凑热闹。
☆、试错
闻仙台聚首两千人,中台落座的是三大法宗:乐引大法宗月偏明,宸水垒垒主秦芜,梦边城门师崔梦前,其他下阶法宗个派坐在中台两侧,各法宗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严肃的气氛笼罩着整个闻仙台,众人都注视着台下被梏魂引束缚的廉纤雨,她已浑身是血,眼神涣散,另外半张脸也恢复了本来的面目,还是凶狠的看着中台上方。
苏幽随意的坐在了一个不起眼的法宗后面,目光懒洋洋的在台上和台下来回逡巡,又觉得拇指的温度像要比平时高些,可能是错觉吧。
中台上的易乞抚了抚迟昀,目光在宗门之间流转。顾怀过来拍了拍他的肩:“没事吧?”易乞未待回答,姜亦幻也凑上来:“大师兄,你说黯宗和鬼宗会来吗?”
顾怀摇摇头:“黯宗早就与廉纤雨撇清了关系,现在大小事务都由朱晚才把控,鬼宗本来就看不上黯宗,定是不会来凑这个热闹。”
姜亦幻看向台下:“修鬼道的看不上修幽冥道的,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