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乞道:“沈员外重入轮回了。”
稗苓嘴角勾欠极为浅淡的笑:“他做什么,成什么,选择什么,统统与我无关,你们不用说与我听。”
苏幽从鼻尖里轻哼了一声:“你和沈员外也算是知交,他对你也是用心,你说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些寒人心意。”
稗苓淡淡扫了眼苏幽:“被一个快要没有心的人说寒人心意还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易乞眉川紧皱,上前一步,恰好借着月色清茫挡住苏幽的身影:“沈员外待你不薄,你却任意践踏,将他的心意踩入尘埃,你一个全心之人,还不如残缺之心来得透彻。”
稗苓沉下脸来:“他是这么跟你们说的?他待我不薄?”
苏幽和易乞没有应他,这话里有话,他们正在等稗苓说下去:“他可真是,自欺欺人。”稗苓看着月:“他待我不薄就是将我当金丝雀一般锁在笼里,让别人对我指指点点,让我再也抬不起头做人?他待我不薄就是人尽皆知我是攀着他的菟丝花,沦为街头巷尾的笑柄?他待我不薄就是让我成为他想成为的样子,逼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这就是你说的他待我不薄?”稗苓越说越激动,语气因为急促,尾调显得有些颤抖。
苏幽轻蔑一笑:“可你并没有拒绝,不是吗?”
“拒绝?我有拒绝的权利吗?我只是个被任意□□的贱命,靠着出卖尊严才能委曲求全地活下去,没有人将我真正当成人看。我不过是一个玩物,曾经被众人观赏,后来被一人独赏,毫无区别,有什么可拒绝的呢?”
易乞眼神有些发冷:“所以你对他表现的情意都只是欺骗?”
“欺骗谈不上,相互利用罢了。我给了他想要的,他也给了我庇护,我们之间各取所需,这样的交易,没有损失。”
易乞斜看他:“你将感情的事称为交易?”
苏幽道:“虽说我不了解你,但沈员外我还是有所接触的,他若不是出自本心,绝不会强人所难。他对你,动了情,付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