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看到他的动作,自己将口中茶水咽了下去,旋即将清远面前的茶水端到自己面前,轻声道,“路途遥远,我有些渴,陛下莫怪。”
太后看着两人的动作,眼眸中闪过一抹精明的光。
她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带着些许威严的声音在两人面前响起,“哀家年轻时与先皇走南闯北,那时征战四起,食不果腹,哀家什么苦都吃过。”
她年轻时随先皇征战四处游走,连儿子都是在马车里生下的,如今虽已至半百,但眉目间英气依稀可见。
清远自知她此举绝不是单纯的喝茶,便安静地等待她下面的话。
太后招了招手,身后嬷嬷便将一幅画卷呈递上来,卷面一点一点地铺开,上面是一副惟妙惟肖的山水虫鸟画。
色泽淡雅,笔触清浅,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股自然的神韵。
太后道,“陛下觉得这副画如何?”
清远目光在画身掠过,声音里喜怒难辨,“尚可。”
世家权贵爱画,整个大雍人人附庸风雅,文人以一手绝妙丹青为荣,时下虽已有科举制度,但不糊名,若考生画技高超在社会上拥有一定知名度,考官便会多判些分。
而那些考生,便极力的向世家推举自己,可以说,如今朝堂的大多数人都与世家沾染牵扯,而其中最为厉害的便是霍家。
不单如此,先皇在时的某一年会试,57名贡生中来自并州一代的便有35人,其余各地加起来才不过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