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有些红,仍是抬头看着清远,仿佛在强忍着什么,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室内桌上有铜香炉,带着像雾一般的烟,它们缓缓地升至空中,然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霍言钰声音嘶哑,那些浓烈的情绪紧紧地包裹住他,它们在他心脏上痴缠,每说一句话,像是有刀子在心口钝钝地磨。
他说的很慢,像是在忍受着某种痛意,“你当年说只能娶他做正君,要来和我断了,我说‘没关系,我可以当侧君’。”
他眼眶晕染出一道红色,那些液体将睫毛洇湿,“他后来想要杀了我,你知道后只是将他禁足,我说,‘算了,就当是看到顾大人的面子上’。”
霍言钰停了好一会才开口,音调有些颤抖,“我是不想要你有子嗣,我也生不出来,这是唯一觉得愧疚的,除了这个,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清远慢慢地垂下眼,他指间轻轻地动了动,几乎是要按捺不住地想去将人抱在怀里,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沉默地站着。
霍言钰闭了闭眼,滚烫的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滑了下去,他静静地开口,“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室内静默下来,像是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见,在这缄默之中,一道有些清冷的声音响起,“我觉得清远对你挺好的啊,四个人里面陪你的时间最多。”
清远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咬牙切齿地开口,“净尘你别说了。”
霍言钰身后站着的净尘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说,“那我不说了。”
“你说!”霍言钰的声音响起,带着惊人的怒火。
清远转头看着顾景,发现他脸上那种有些淡然的神情消失,眼中扫来时含着不敢置信,震惊地望着他。
清远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离顾景远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