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时瑾迅速拉开门,走到卧室,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他拧着眉又返回到客厅里,看了看锁的完好的房门,也没有任何被打开过的痕迹。
门外电梯‘叮’的声音之后,隔壁传来了钥匙插进锁孔里的声音,是那个奇怪的邻居回来了。
这几天隔壁很安静,没有再次在半夜的时候传出什么噪音,除了那个奇怪的人总是半夜才回家听得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外,大多数的时间总是跟以前这层楼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不过他对这些不感兴趣,只要那个人不打扰他正常的生活,随便他怎么折腾。
丁时瑾用吹风机吹着还在滴水的头发,额前的碎发已经有些长长了,柔顺的垂下来,堪堪的遮住了眼睛,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一直隐匿在黑暗中的影子。
直到他躺在了床上,已经快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一双冰凉的手摸上了他的脚。
丁时瑾瞬间从梦中惊醒,第一反应就是坐起来掀开被子看是什么情况,然而他却发现自己丝毫不能动,居然梦魇了。
那双手还在继续,似乎是在鉴赏什么艺术品一样,他居然在那双手轻柔的动作中感受到了珍惜,然而冰凉湿滑的触感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丁时瑾努力的想要醒来,但是全身好像被什么禁锢着一样,任他用尽了力气也一动不能动。
那双手的主人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拒绝与挣扎,动作停了一停,然后发出一声百转千回的轻叹,继续向上摸去。
“官人,奴自打见你第一面就对官人念念不忘,难道官人一点都没有对奴动心吗”耳边突然响起了女人细细的、哀怨的声音。
丁时瑾一下就想起了对面那个邻居家书房里的奇怪女人。
没有听到丁时瑾的回答,那女人似乎也不介意,继续表述自己的衷肠:“都怪那个臭道士,偏偏不让我打你的主意,但是奴不愿,官人,从见你的第一眼起,奴就知道,奴等了八百三十六年,你就是我要等的人,官人——”那女人的声音越靠越近,手也越来越放肆,已经摸到了丁时瑾的大腿。
丁时瑾的额头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他讲不出话,用尽了全力也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官人,奴来为你宽衣,今夜……奴就是你的人。”
丁时瑾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被梦魇住了,他虽然不能动作不能开口,甚至闭着眼睛,但是他却感觉自己能看见,能看见那天书房里的女人穿着红色薄纱的衣裙,漂浮在他上空二三十厘米的位置,甚至她的发尾扫过他的脸,很痒的感觉他都感受的到。
那女人说着说着,便伸出一双手开始解他睡衣的扣子。
“官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奴自知配不上你,奴也不妄想,就这一夜之后,奴的余生都愿在此回忆中度过……”说着脸上的表情泫然欲泣,眼眶中居然有红色的血泪在打转。
丁时瑾艰难的想别过头,女人已经解开了他三颗扣子:“官人这件衣裳真是费了奴好一番力气,奴不依!”
刚说完,似乎是感受到了丁时瑾的抗拒,把丁时瑾刚才费了很大力气才稍微扭过一点的头又给转了过来:“官人看着,这是奴亲手为你解的衣裳。”
说着,就要俯下身去亲丁时瑾。
眼看着女人的脸越挨越近,丁时瑾用力的将舌头抵在牙齿上,一阵刺痛后,身体上被禁锢的力量奇迹般的消失了,他伸出手一把推开女人,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了下去。
女人不备,一下被掀翻在床上,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而这时丁时瑾已经冲到了门口。
“好你个臭男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她一下从床上弹起来五爪成勾状要来抓丁时瑾。
丁时瑾看着飞快逼近的女人,随手抄起一把椅子就砸了过去,椅子砸在女人身上应声而碎,同时女人的手臂似乎被椅子砸断了,她发出刺耳尖利的惨叫声。
‘砰’的一声,随着女人的惨叫,门也被踹开了。
丁时瑾反应足够灵活,才避免了被弹开的门砸到的危险。
他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个一头浅金色齐肩长发的邻居,一脸寒霜的站在门口。
“孽畜!”他低喝一声。
顿时,刚才还在惨叫的女人一下子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样,所有的声音都咽了下去。
江铎两只手飞快的在胸前挽了一个驱魔手印,然后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从他的指尖倾泻流出,似乎有灵智一样直直的飞向女人,之后女人便连叫声都没有发出就僵在了原地。
江铎快步走过去,从腰上卸下一个黑色镶着暗金色纹理的小布袋,把布袋的口打开对着女人,念了一句‘收’,女人就像一道烟一样,被收进了口袋里。
这一切从开始到结束也就短短的十分钟,丁时瑾睡意全无,他伸手打开了客厅的灯,江铎站在客厅中央的位置,把布袋重新别回腰上。
他看了一眼丁时瑾,因为愤怒和刚才激烈的动作,他的脸上带着一点薄红,嘴唇也泛着点点的水光,衣襟大开,露出胸膛的一大片肌肤:“我刚回到家就发现她不见了,你没吓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