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名字都是假的……”楚恪摇了摇头,抬起手盖住眼睛,过了片刻才恢复冷静,“你不可能自己做到这些。同伙是谁?为什么?”
“抱歉,我不能说。”
“别逼我把你关机。”楚恪威胁道。
“您不会。”威尔说。
楚恪心再一次尖锐地疼痛起来。他的确不会。威尔算准了这一点。
“你忠诚于什么?你的寄托、你的理想?”楚恪冷笑起来,“希望它值得。”
他大步向甲板走去。他不能再跟威尔共处一室了,他的尊严不允许。
威廉·扬波尔斯基。
楚恪翻看着向日葵田的案件记录。他记得到达向日葵田时那个绿眼睛的俄罗斯裔小孩浑身是伤,几乎看不清原貌。他用警笛驱散了大部分赛博格,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动手。楚恪把那个十六岁少年从赛博格零件堆里抱出来的时候,自己也挂了不少彩。
他见到了当时的场面,所以最后递交的材料里,楚恪的建议是不予起诉。但检察官没有采纳。
楚恪想起了威尔的档案。中间空白的那两年多,威尔不是生了病,而是入狱了。难怪他明明是个有医疗保障的学生,却只能做SYM-1型赛博格的移植手术。楚恪不想知道威尔在狱中经历了什么菜导致必须做移植手术的紧急医疗状况。他现在愤怒而难堪,情绪已经丰沛到影响他判断了,不需要愧疚让事情复杂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