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褚没犹豫,连他话里容易引起歧义的字眼都自动过滤掉了,点点头应好,将碗丢进家里新买的洗碗机,打算回卧室睡几个小时恢复些精神了再出去买鱼回来清蒸给崽做晚饭。
但他又不太放心,因为崽的腿伤还没好,他怕自己睡熟了会顾不上崽崽的左腿,又担心自己会把感冒传染给崽。
他正想和崽商量一下,让他别靠自己太近,就对上崽崽神采奕奕的琥珀色眼睛。
佘褚有点不明所以,想问,可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被他这样一看又忘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只好顶着崽崽眼巴巴的视线先躺下。
他刚闭上眼就感觉到身旁的位置微微下塌了一块,耳边响起轻细的衣物交错的窸窸窣窣声,紧接着有他熟悉的暖香飘至鼻尖,他每晚睡觉时怀里搂着的温度。
佘褚准备睁开眼看看是什么情况,没等他动作就感觉到自己被崽崽轻手轻脚地搂进了怀里,但因为顾忌着腿伤,动作格外笨拙。
佘褚甚至还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掌心贴在自己后背轻拍的触感,像把自己当小孩来哄。
他忽然意识到崽崽是在学着之前生病时被照顾模样来照顾他——勇敢挺直背脊、担负起责任来照顾他的模样也与他有几分相似。
崽崽又将身体往上挪了挪,让佘褚可以靠着自己的胸口。
做完这些,他回忆了下佘褚的喜好,主动侧过身子抓着佘褚的手搭在自己腰间,将毛茸茸的尾巴递进佘褚掌心,生疏地用宽慰哄宠的语气小声说:“睡一觉起来就会好的。”
感冒的缘故,佘褚口鼻里充斥的都是苦涩麻木,但心下却柔软甘甜一片,握着尾巴尖的手指微微用力拢住,鼻尖还萦着少年小猫身上逐渐沉稳起来的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