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其臻略微思考了一下,直接把这张小照片正正当当的贴在了三月兔毛茸茸的鼻子尖上――反正“农妇”和三月兔的脸又没贴在一起。

三月兔瞬间如同对鸡眼一般,眼珠朝着自己的鼻子尖的方向靠拢,试图看清鼻子上那张小照片的画面。

一直试图把三月兔压扁的“农妇”还在时不时发出野兽一样失神的嚎叫声,然而,当它骤然看到三月兔鼻子先上贴着的小照片的内容时,却瞬间变得更加疯狂起来,就连那凄惨的嚎叫声都变得越发疯狂起来。

景其臻有一瞬间的微怔。

云双华这会儿没吭声,却突然伸出手,抓住景其臻的手臂,直接把人往外拽开了。

景其臻下意识的跟着后退了两步,然后便愕然的看到,“农妇”仿佛突然发狂了一般,在剧烈而尖锐的嚎叫声中,还拼命的往前探着头,张开了那张仿佛一个三角形的嘴试图朝着三月兔鼻子尖上的照片撕咬着。

三月兔被“农妇”突然发狂的动作吓了一跳,拼命仰着脑袋往后退,然而就算是这样,它依旧无比大声的尖叫道:“你想做什么?你想做什么?滚开啊!兔子爵士可不是随便让人亲的!”

原本还有一瞬间担忧的景其臻:“……”

不得不说,就算大喊大叫的兔子爵士,依旧让人安心。

其臻转头看向身边的云双华,“这只大兔子没事儿的,对吧?”

云双华眨了眨眼睛,耿直的回答道,“它打不过三月兔。”

景其臻沉默了一瞬,诚恳求解道:“那为什么是三月兔被怼到墙上压着打?”

云双华的回答依旧简洁而直白,不过,或许是稍稍顾及到了兔子爵士的面子,云双华直接低下头,凑到景其臻的耳畔压低声音小声笑道:“因为三月兔或许并不想和对方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你没发现,三月兔一直在努力的背着手吗?”

景其臻这才看向三月兔那毛茸茸的前爪,顿时陷入了沉思……

这是怎样沉重的爵士修养和绅士精神啊!

看到“农妇”对三月兔鼻子尖上贴着的那张照片的疯狂程度,景其臻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似乎,自己之前的猜测完全就是一厢情愿的误解。

比起他之前设想中的“农妇”和“少女”的亲戚关系――或者更直白点说,“农妇”和“少女”可能存在的母女关系,景其臻现在反而更加倾向于认为,“农妇”是骨架,“少女”则是一张皮,它们根本是从一个人的身上被肢解剥离开了一般。

如此以来,“农妇”为什么会把它遇到的男仆压成一张皮,也就有了理由:只有变成皮之后的存在,才能附着在“农妇”这单调的几何体上面。

想到这里,景其臻突然开口道:“三月兔,你能帮忙把它带到一个房间里去吗?”

三月兔炸了毛的耳朵顿时竖得更高,异常警觉道:“房间,什么房间?你想让兔子做什么!?”

景其臻言简意赅:“下面一楼的一个房间,把它关进去,你出来。”

意识到景其臻是让它把这个农妇甩开,三月兔终于稍稍松了口气,不觉得所有人都要暗害兔兔了,它的声音甚至变得急切起来:“哪个房间?我现在就去!”

景其臻:“直接顺着这个楼梯下一楼,往右拐,那个房间开着门呢,也还开着窗!”目标非常明确。

三月兔兴奋道:“我可以!我立刻就去!”

完全没去思考景其臻后半截的“它进去、你出来”里面自己要怎么顺利摆脱“农妇”出来的问题。

第 177 章

从景其臻这里问到了房间的具体位置之后, 三月兔几乎是立刻把自己从墙上拔了出来,连带着刚刚还把兔子压在墙上的“农妇”,差点直接被它掀开撞翻出去。

看到这幅场景, 景其臻总算是完完全全的确信,云双华刚刚说的是对的,这个“农妇”的确打不过三月兔。

“农妇”还在死命的盯着三月兔鼻子尖上的那张拍立得小照片,但是它本身就肢体僵硬, 只能不停的试图往前倾, 却远不如毛茸茸的三月兔来得柔软灵活。

看到“农妇”这般反应, 三月兔也是突然灵机一动,伸出一只毛茸茸的爪爪,直接把景其臻刚刚挂在它鼻子尖上的那张小照片取了下来,高高向上举起――就仿佛是赶驴车的车夫特意悬挂在那头驴前面的一根胡萝卜一样。

景其臻:“……”别说,这只三月兔在这上面还挺有创意。

地球也看了全程,忍不住在景其臻的脑海中说道:“还好三月兔长的比这个‘农妇’要高, 不过我觉得,还是给这只大兔子一只杆子挂着这张照片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