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敛却道:“我听大师兄的。”
见此,诸位弟子你看我我看你,最终愤愤不平的收了剑,意难平的拿目光剐我。
就这么放过我了?
我有些意外,暗自猜测他是不是有其他招式要对付我。
隔着呜泱泱的人群我听见温衡沉声道:“他日你若行恶,我必不轻饶。”说罢不再看我,转身离去。似是多看我一眼,都是侮辱。
第99章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温衡,不过听说温衡归宗后便甚少离宗,似是躲什么人。
不要脸一点可以这么想,温衡是在躲我。
为什么呢?
我想了想,他大抵是因为身为一个天之骄子却被我一个魔道中人骗了这么久,觉得丢脸,不想再见我吧。
平心而论,换作是我,我怕会比他恨得更甚。他不当场翻脸对我痛下杀手,说真的,已经真是极具风度了。
我没去想他到底有没有过真心拿我当朋友。
太矫情。也不需要。我不需要朋友,既然最终的结局注定是恩断义绝,那我宁愿一开始就不曾拥有。
后来,我以血河老祖传人的身份入了魔域,魔尊对我大为看重,甚至还想要培养我做他的接班人。
魔尊宴黎瞧着像个病痨鬼,实际上还真是命不久矣。他为了振兴魔道还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偏偏底下七十二城的城主们各自为政,魔将们又各怀鬼胎,也无怪乎他把希望放到我身上,
我对振兴魔道毫无兴趣,不过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想欠他。
那时我因为暴露了魔修身份,陷入一波又一波的围追堵截之中,疲惫不堪之下昏了头,竟跑到进了蛮荒野境,合该是我倒霉,身上的血腥气引来了高阶魔兽,然而我伤重,无力对抗,眼看我要命丧兽口,是魔尊宴黎救的我。
说来也是讽刺。
我的两次生死一线,两次都是因为魔修得以苟活。
第一次为了活下来修了魔,第二次是我又该付出什么代价呢?
宴黎只是轻飘飘的抬了抬手中的扇子,一道风刃斩断了那魔兽。
我喘息着道谢:“多谢。”
宴黎露出一张完美无缺的笑脸,道:“不必客气,我们都是魔修,自然是要同心协力,况且与人方便,便是于己方便。”
他一开口,上位者的面孔暴露得一干二净,并不是说他的口吻居高临下,而是他说话那种冠冕堂皇的感觉,叫人一听就知道全是屁话,一句也不能信。
我平声问:“可否告知阁下的名号?”
“宴黎。”
“魔尊宴黎?”
魔尊邀请我前往魔域,与他共商魔道振兴。
我?振兴魔道?他疯了吧?
我听得头大,于是索性左耳进右耳出,一句也没听进去,见他看我,便敷衍道:“多谢魔尊大人的抬举,不过乐生志不在此,怕是要辜负魔尊看重了。”说得再礼貌,归根结底就两个字——不去。我悄悄升起戒备,生怕他一言不合就动手,拿拳头来‘说服’我。
宴黎面不改色,转了转手中的扇子,道:“也罢,既然乐生志不在此,我也不好勉强,日后乐生若是改变心意,尽管来魔域寻我。宴黎必定扫榻相迎。”
他走得干脆,干脆得反倒显得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