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安。”
“那不是要路过无极了?”
“乐生醒了?”温珩掀开车帘进来,“要下车走动吗?”
坐了这么久的马车,我是最省力的,大部分时间是睡过去的,倒是温珩与秦峥,他们还要负责驾车,是该休息一下了。
暮色四合,暖桔色的篝火燃起。
“就在此地歇息一夜。”
吃过晚饭,简单洗漱过后,我钻回马车,马车内部空间算不上大,但也算不上小,内部摆了一张矮榻,一方案几,地上铺着细绒妖兽皮,容纳我们三人过夜还是绰绰有余的。
夜风习习,天空闪烁着亿万星辰。
秦峥神色微冷,“有人来了。”
麻烦找上门来了。
温珩向外走去:“我出去看看。”
“各位这是何意。”
“温掌门,”为首的中年修士拱了下手,“白家上下屠戮殆尽,我们是来为白家讨回公道的。”
"白家?"
“正是,上下百余口人,无一人生还,情节之恶劣实属未见,还请温掌门行个方便,好叫我们捉回妖道乐生,送去仙盟审判。”
温珩道:“既然是无人生还,那便是无人可证,你们为何认定人一定是乐生杀的?”
“温掌门何出此言,难道还能是我们冤枉他不成?”一个大腹便便的修士嚷嚷道:“我们当然是有证据的,那白家家主白敛身上伤口所留的灵力波动可的的确确是乐生所留,难道温掌门还要否认不成?”
连无极的长老也站了出来,痛心疾首道:“宗主,白敛是您一脉同宗的师弟,是我们无极的弟子,乐生他杀了我们无极的弟子,你难道还要护他吗?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他们说得冠冕堂皇,一幅道貌岸然的模样,然而他们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却充满了贪欲。
神族,一个落单的神族。一个落单并且灵力尽失的神族。
谁都想要分一杯羹。
更何况他们师出有名。
“正是,这位的手上可是沾了白家百余人的血,罪大恶极,罪不容诛。”
我的视线缓缓扫过在场的人:“白敛的确是我杀的——”
“果然是你。”“你还有脸认。”“狂妄!”
“白敛是我杀的。可白家除了白敛,你们说的那百余人一个也不是我杀的。”“我冷声道:“是我做的,我自然会认,不是我做的——”
“谁也别想加在我头上。”
有人横眉冷对:“强词夺理强词夺理!”“狂妄,太目中无人了!”
有人自信不疑:“你说不是你杀的就不是你杀的,谁会信?”“就是,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如何服众?”
有人晓之以情:“既然你认定自己并没有做过错事,那不如和我们回仙盟公审,届时你若是清白的,我们自然会放了你。”
我嗤笑,“头长在脖子上可不是用来作装饰的。”
“你!真是不知好歹!”
“与他这种魔头讲什么道理,捉回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