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昏昏沉沉上了一天班,回家路上才猛然想起自家还有个活物等着投喂,昨晚没回加上今天已有两天没东西吃。他赶紧路边买了几个面包,赶回去开门一看,人鱼坐客厅的地板上,还是老样子,围着那条毯子,看着阳台外发呆。
他进厨房看了看,冰箱和几个柜子被打开了,米缸也拖了出来,冰箱里几颗生鸡蛋和一把放蔫了的芹菜没有了,应该是被它吃了。
还行,还知道自己找东西吃。
正好第二天是周五,秦临想着这个周末能在家休息,弄点大菜改善下生活。于是下班路上买了条草鱼,预备周六杀了片成鱼片做酸菜鱼,再蒸一锅土豆饭,不知道人鱼吃不吃得了。
谁知周六早上起来一看,鱼没了,水缸边上一地的鳞片血水。
他探头到客厅,看到人鱼盘腿坐在地上,正翻他晾在茶几上的那本泡发了的《鼠疫》。
他咳嗽两声。人鱼抬头来看他。
他这才看清楚人鱼竟长了一对异瞳,一只偏灰,一只偏蓝,眼窝深邃,眼褶精细,眼瞳透亮,眉毛睫毛都十分的浓长。
秦临有那么几秒惊讶于蓝鳍人鱼的精致和漂亮,但它的分化方向实在偏离他喜好太远了,是完全的欧洲长相,深轮廓,肩膀宽阔,手长腿长,肌肉线条清晰,拥有相当明显的成年男人特征,令他没办法生出怜爱之心。
他看了眼给它放食物的碗,昨晚给的面包还没吃完,好家伙,偷得到腥就不吃素了。这段时间没空搭理它,竟然已经自作主张到主人在家也敢直接偷东西吃。
一条鱼事小,但养个猫狗也要教规矩,他板起脸:“厨房那鱼呢?”
没想到人鱼也垮了脸,低下头,把《鼠疫》翻得清脆作响,不理他。
“问你话呢。”
它一副听不见的样子,眼皮都不带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