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动作轻极了,仿佛是一边靠近,一边随时准备着收回手。
“陈厄。”庄宴又问,“你受伤的时候,痛不痛?”
在安静的书房里,他的声音显得很柔和。于是陈厄小心翼翼地,又捏了一下庄宴的耳垂。
“不记得了。”陈厄说,“应该也还好。”
“那打算切除腺体,又是怎么回事?”
陈厄蹙着眉,没领会到庄宴究竟在谈什么。庄宴吸了吸鼻子,坦白道:
“我翻到了你以前的病历记录。”
“……”
“你是不是很讨厌被冒牌货下药标记?”
是挺讨厌的,尤其不受自己控制的,对Omega信息素的需求。
那时陈厄很偏激,想摆脱这样的处境,却怎么也找不到方法。又要竖着刺,掩饰自己少年时对庄宴的喜欢。
但喜欢是一种藏不住的本能,真正的庄宴一回来,他就会被吸引。
——本来只是想把人圈养在身边。
后来希望庄宴心情愉快的时候,能弯着眼睛对自己笑一笑。
人总是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现在陈厄触碰着Omega,又想让庄宴对自己好——像庄宴自己承诺过的一样。
但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向来很贫乏,甚至想象不出来,究竟能好到什么程度。
陈厄说:“小宴,我不讨厌你。”
他喜欢得愿意把伤害自己的特权交付到庄宴手上。
庄宴说:“那你以后不要瞒着我。”
“嗯。”
庄宴语气温和极了,不像是责备,反倒几乎是在跟他商量:“陈厄,我又不是瞎子,连你不舒服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