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明家愿意出手也行,自己毕竟是个Omega,就算不能送出去联姻,也还有点生育价值。
只要有一点机会,他就能得救。
可是这个机会并不曾到来,当天之内,明洲被转移到黑牢里。
没有光,没有床,没有食物,甚至连处理伤口的医生也不见了。
右上角有个地方滴着水,他渴极了的时候,就挣扎着爬过去,让冰凉的水滴在自己的鼻尖上唇上。
水里带着锈味,也许是水管不干净,又或许是沾了血。
然而明洲也没别的,可以入口的东西了。他一直饿着,胃痛苦地缩起来。创口得不到清理,开始发痒发臭,弥散出一股腐朽的气味。
黑暗里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他逐渐变成一块烂肉。
在身体越来越虚弱,逐渐走向濒死的时候,明洲短暂地回顾了自己的一生。
原来他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不论在自己身上还是庄宴身上,都只会越活越糟糕。
明洲虚弱地啜泣起来,并且为一切而感到懊悔。如果能再活下去——不需要太久,几天也好,他愿意用一切来换。
那时,黑牢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明晃晃的光晃来晃去,明洲眼睛一阵刺痛,被激出了泪。
想合上眼皮,又被强行掀开。那人用力捏着他,把强光照入眼里。
“跟你联系过的量子生命,”对方逼问,“要安排你离开中央星,逃到哪里?”
明洲嘴唇颤了一下。
“说。”对方喝道。
他声音又轻又干涩,勉强挤出三个字:“开普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