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华璧手颤了颤,杯子里的茶水晃动。她连忙把茶杯放下,望着庄宴。
“你是说……”
她声音发抖,有点问不下去。
小宴的身体里,换了个芯子。
——听起来,像是这个意思。
宁华璧有点不敢信,转头看了看庄晋。
庄晋说:“嗯,是这样没错。”
他把筛选过的资料打开,移动光脑屏幕,让宁华璧自己慢慢看。这比什么都有说服力,她脸颊惨白,指尖差点捏不住庄晋的光脑。
那些年里的疑虑和庄宴难以解释的转变,都终于明明白白地剖开在自己眼前。
宁华璧怔怔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完全没有怀疑,其实是不可能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以前她在深夜里啜泣,心里甚至隐隐约约升腾起一个念头——这不是我的儿子。
但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样的事呢?
这种不该有的想法让宁华璧自责与心碎。她是个母亲,就应该无条件地爱自己的孩子,相信自己的孩子。
怎么能因为叛逆期的性格不稳定,就否认庄宴整个人?
她用了那么理由多来开解自己,可到头来,最初的猜想竟然是才真的。
“……小宴。”宁华璧说。
她没法完整地讲完一句话,因为声音哽得太厉害。
庄宴垂着眼睫,又乖又体贴地主动宽慰她:“妈妈别多想,反正都过去了。”
宁华璧闭了闭眼,忍着泪,招了招手。
庄宴靠过去,让母亲像小时候一样,温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以前宁华璧时常担心庄宴脾气太好,会被人欺负。但现在看来,小宴其实跟他的父亲一样,骨子里像一棵不易摧折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