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什么语气:“我把开普勒7c炸毁了。”
庄宴惊了惊,连眼睛都睁圆了。
陈厄尽量简短地给庄宴解释。他之前已经在军政高层面前解释过无数遍了,甚至不用打腹稿,就能列出最有说服力的理由。
但那些都是理性的,写在报告文书上的东西。
最后总结下来,其实只剩两句话——
他毁掉了母亲唯一的遗物。
也毁掉了要赠予庄宴的承诺。
少年时他在波江星域、陈家和边境之间辗转,是条一无所有的丧家犬。
现在分明已经获得了许多东西,但是在庄宴面前,好像又都算不了什么,总是显露出狼狈。
到了少将宅,一前一后地进屋。庄宴牵着陈厄上楼,仿佛Alpha有多脆弱似的,必须小心翼翼地对待。
陈厄在房门口顿住脚步,低头看了看庄宴。
“很晚了,去休息吧,”他说,“别影响考试。”
“明天没有,后天才继续考。”
好像是这样。
最后还是让Omega跟进来。陈厄罕见地动作偏慢,于是庄宴帮忙整理出换洗衣服和毛巾。
也许是从小被宁华璧教的好,他其实很会照顾人,性格也体贴温顺。
陈厄问:“那你不用复习了吗?”
“早就复习好了,”庄宴抬眸,“你是不是在赶我走。”
“……”
不是。
陈厄微微僵着,还是先进浴室。
然后温水洒下来,他什么也没想,像往常一样飞快地洗完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