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位双手撑着墙壁,朝后仰头,露出一截细长的脖颈,月光下闪着瓷白的光。仔细看去,那层璀璨的光其实是由细密的汗珠织就的。

都已经无法自控成这样了,顾位嘴上也没闲着,他喘息着笑道:“长官,我感觉到、你掌心里的、茧了。”

“哪个、位置,一清、二楚。闭、着、眼睛、都、不、会、找错。”

易仟皖从始至终就没说话。他用手劲儿表达自己的情绪。于是他让顾位越说喘得越厉害。易仟皖沉默地听着怀里人的喘息。对他来说,那失而复得、久违了的喘息声。

外面偶尔传来一两道说话的声音。听着像是酒鬼,叽里咕噜不知道嘟囔什么。

酒瓶子碎裂的声音响起,一辆车驶过,车灯晃了一下,又复归黑暗。

顾位浑身紧绷,脖子越发往后扬,全身的重量全都放在身后人身上。

易仟皖咬着顾位的耳朵说了句什么,让他的耳朵越发烫了。

“咔嚓——”顾位把墙皮抠掉了一块儿。

易仟皖的左手伸到了顾位毛衣下摆里,熟门熟路地摸上去,轻轻捏了捏。

这让顾位在烫热里乍然体验了一把冰冷,激灵了一下。噢,他回过味儿来了,这人故意的,他就喜欢冰他。

良久后,巷子口空无一人,再次恢复寂静。

月光静静洒在被扶起来的自行车上,就像这里从没迎接过一对情难自已的情侣。

摄像头重新营业。眼力堪比孙悟空的观众一番火眼金睛式观察后,一句话缓缓打满了直播间屏幕:

“墙皮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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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士洗手间里。

顾位道:“解释一下刚才那句话。”

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买个房间慢条斯理拾掇一番。

于是两人就近找了个公共洗手间收拾。

其实主要是易仟皖收拾。顾位靠在旁边看他清洗自己的手。

旁边同样来洗手的男人们奇怪地看两人一眼:关系好到洗个手还要陪着?

不用顾位特意说明,易仟皖也知道对方问的是什么。

是李林跃的记忆。但人的记忆有时候也许会出错。

水声哗哗,易仟皖挽起衣袖:“我在蓝门里见到了李林跃的另一份完整记忆。”

顾位靠近了点儿,易仟皖道:“带你去看。”

靠得太近,又刚激情一场,顾位目光不由自主往下移。他凑到易仟皖耳边:“真不用我帮你?”

顾位又凑近了一点:“我技术很好的。”

他迎着那双栗色眼眸:“真的。”

易仟皖关了水龙头,直起腰,眼眸微沉:“很好?”

于是顾位就从那双眼睛里看出来了这两个字背后蕴藏的意思。

他轻笑道:“都是男人,别跟我说你没伺候过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