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只剩无尽的怅然若失和空虚。
随心所欲把愤怒发泄出去后原本以为心里会很舒畅、很好受,但没有。
反而内心逐渐升腾起一股子莫名的烦躁,愈烧愈烈。
等再醒来,大胖子盯着天空,耳边回荡着在精神监狱里听到的那些或正经或不正经的劝解,长吁一口气,感叹一声:幸好。
刘三横这杯酒敬得诚恳。
顾位把杯子捏在手里转了一圈儿,酒香飘起来,一股清冽味儿扑鼻而来。
这是想喝?
大胖子见状瞟了眼旁边的易仟皖:“老易,你这回可不能代劳了。”
哪知易仟皖坐得稳当,压根就没动那心思。
旁边庄庄接过话头:“不是,我哥真不能喝,一杯倒。”
刘三横道:“酒量酒量,就得练。”
他下巴点点易仟皖:“再说,真倒了这不旁边有人么?”
庄庄看了眼易仟皖,没说话。自打从精神监狱里出来,庄庄话就很少。
顾位仰头喝了一口。
嗯?还不错。
他又喝了一口,再喝一口……一杯空了。
庄庄几次伸手想阻拦,最终都把那声“哎——”咽进去了。因为他发现他哥压根就没事。
见顾位这么给面子,大伙儿都端着酒杯来找他喝酒。
于是一杯一杯又一杯……顾位坐得稳稳当当,找他喝酒的人却一个个脸红脖子粗、晃晃悠悠站不稳。
刘三横指着顾位,红着脸大着舌头道:“什么一杯倒?哼,骗子。”
肉包子头一点一点,跟喝睡着了似地揪着庄庄的袖子:“都骗人呢?还演得挺像那么回事儿。”
庄庄觉得很冤。因为以前一起参加饭局他哥向来滴酒不沾,还老说一句话:“我一杯倒,真不能喝。”
几次下来,这句话就深深地印在了庄庄的脑海里。哪知道……
顾位摸着酒杯,也觉得奇怪。他撑着额头看易仟皖,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就一杯的量呢?
易仟皖推了推身前的精致小瓷碗,剥好了的螃蟹肉映着碗边儿上的花蕊,煞是好看。
顾位看见螃蟹,暂且先把这个颇费脑筋的问题抛到一边。
见顾位成功被吸引走了注意力,易仟皖轻笑一声。
kason酒量其实颇好。顾位脑子里之所以总会产生“一杯倒”的念头,是因为易仟皖对他进行了设置。
kason酒量虽好,但架不住易仟皖手下那一帮如狼似虎的军官们轮番劝酒。
这些混不吝的高阶军官们平日里总是以试图灌醉kason为乐,虽然一次都没成功过,但他们乐此不疲。
单个拎出来,其实没几个人是kason的对手,但架不住那帮人车轮战。
后来,易仟皖设置kason不在他身边时最多只能喝一杯。因为,他见过kason真正醉酒的样子。
华灯初上,宴席散场时,十几桌除了俩清醒的人,全都有些醉了。
顾位破天荒觉得有些心虚。声称“一杯倒”的自己走路稳稳当当,自称海量的其他人却歪七扭八,就差说话咬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