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荆悬复活后,折阳有荆悬保护,便再也没有恶鬼、邪祟能够靠近折阳半步。
如果蒋暮身体里的东西的目标是他呢?
只要荆悬被激动,搅杀了这些恶鬼,被地狱强制拉下去,到时候折阳没人保护,是万万敌不过再出现这么多恶鬼的。
折阳想到这一点,瞬间觉得豁然开朗。
蒋暮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现在应该很想换个身体,他抓了卫迭意也许只是障眼法或者是诱饵,他的真正目标是他。
这个鬼东西想要占据折阳的身体!
所以他要逼荆悬主动做下杀孽,背上因果!
折阳一歪头,干脆枕在了荆悬的肩膀上。
他的手指在荆悬的手心缓缓划动着,看似无意义的动作,实则是在写字。
温暖的指尖在微凉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着,写完再从头再来,写第二遍。
他写的是:
不要冲动,目标是我。
在折阳写到第三遍的时候,荆悬突然握紧了折阳的手,应该是懂了折阳的意思,没再让折阳继续写下去。
与此同时,一缕黑雾悄悄钻进了土地里,慢慢潜伏到了卫迭意身下。
蒋暮见折阳和荆悬一直不动,终于开始急了。
他拎着匕首摇摇晃晃的绕着卫迭意走了两圈,突然说道:
“我的好堂弟,我只是换了副样子,你就认不出我了吗?”
折阳猛地抬眼,看了过去。
蒋暮抹了把自己的脸,直勾勾地盯着折阳,说道:
“小时候你代替我入宫,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我本来十分感激你,谁知道你入宫后居然自甘堕落,去当了储君荆悬的玩物,辱没了我岑家的脸面,祖父数次大怒,不许家里任何人去看你,偏偏你父亲不听话,总是趁着祖父不注意,偷偷跑去宫里看你。”
“你父亲一个商人,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跟他儿子一样,只会给岑家惹麻烦!”
“你以为岑家的地位是怎么来的,还不是靠我父亲在朝争权!”
“当年烈战国出事,临走前你父亲还想给你送信,让你跟着岑家一起逃跑,结果他和祖父起了冲突,拉扯间自己撞到了桌子角,就那么咽气了,到死都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你收到的那封信是我写的,我自幼天资卓越,不过是模仿一下你父亲的笔记,自然不在话下。”
折阳深吸一口气,握着荆悬的手不断颤抖,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原来不是吗?
蒋暮见折阳神情痛苦,慢慢蹲在了卫迭意身边,咧嘴怪笑,又说道:
“还记得在村子里挖了你心脏的人吗?”
折阳死死盯着蒋暮,看到蒋暮狂笑不止,像是想起了什么天大的趣事。
“岑家当时逃离了烈战国,但局势动荡,并没有立刻投奔他国,祖父带着全家找了一处村庄隐姓埋名得住了下去……谁知道那附近的村庄突然开始闹起了疫病!”
说到这里,蒋暮的神情阴沉起来。
“我自幼身体就不好,能够苟延残喘一口气已经是万幸了,没想到居然传染了疫病……”
“我绝望又不甘!谁知道你居然被抓了回来……”
“喝了你的血能够治好疫病,吃了你的血肉身体就好像有了无穷的精力,如果吃了你的心……是不是就能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