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乐安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黑气,那是转变向厄的征兆。
理智二字说来简单,真正面对的时候却很难。
折阳轻声说:
“不是还有约吗?脸哭花了还怎么出门?”
乐安抽噎着抹了把眼睛,猛地站起来撑开油纸伞,低着头快速走了出去。
“老板我先走了!”
不等话落,乐安已经逃一般跑了出去。
折阳看着伞铺敞开的大门,这么多年来,他看着无数人从那道门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她闻到了。”折阳轻叹一口气,向后退了一步。
他没靠到墙上,反而碰到了荆悬。
荆悬抬手依恋的环住折阳的腰,把下巴窝在折阳的肩膀蹭了又蹭。
折阳垂下眼帘,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在他的记忆里,父母出现的频率太少,又过了这么久,他对自己父母的脸都快要记不清了。
他是家里最小的那个,本不该轮到他被送进宫里当伴读。
可他堂哥自幼体弱多病,虽然虚长他几岁,但身体的确不如他好,根本离不开家里的照顾,所以他父母答应送他进宫,他也没什么怨言。
况且他当时年纪小,也不会想那么多,等后来长大了一些,懂得多了,有荆悬陪着,他更不在乎了。
荆悬凭借一己之力,几乎填满了他身边需要的一切空缺,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