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苏赫这儿,顶着个全银河系都找不到几个的古董——陶瓷花盆,在报药材:“西麻黄、草麻黄、木麻黄,川桂枝、桂枝尖、桂枝木,龙沙、狗骨、羌青、黑药……”

苏家老爷子头发花白,拿把藤椅坐在院子里,左手捻一尺长的白须,右手持一根四尺来长竹节棍,一下一下有节奏点着地面。先前正是这根棍把苏赫给叫起来的,他睡眼惺忪东倒西歪,陶瓷花盆险些摔了,老爷子举着棍狠狠敲三下摆在地上二尺长的青砖,苏赫立刻清醒,老老实实开始晨训功课。

“红紫苏、紫苏杆、满天星,苏薄荷、夜息香,冬桑叶,川菊、淮菊、甘菊、金菊,甘葛、粉葛……”

老爷子忽然睁眼,竹棍敲着青砖,声如洪钟:“错了!”

苏赫吓一跳:“爷爷,哪、哪儿错了?”

“菊科,有几味?”

苏赫冷汗直冒:“四味吧……”他瞥见爷爷阴沉的脸色,旋即改口,“五味!是五味!”

老爷子哼一声,继续发难:“那你背了几个?”

苏赫举着花盆,压根就不记起刚刚到底背了什么。他一直迷迷糊糊,脑子里还在想今天怎么从草药园子逃出去约会,连自己背到哪一属科都不知道。

老爷子见他答不上来,气不打一处来,又敲了下青砖:“重来!”

这天就在苏赫的哀嚎声中渐渐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