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伤痕晃入眼底,怀妄脑蓦地跳出那夜兼竹眼角的一抹绯红,情思浓重。思绪一瞬回笼,他蹙眉将瓶子扔过去,“上不了就找别人。”
“啪嗒”冰凉的瓶身落入掌心,硌得兼竹一声抽气,“嘶。”
什么重叠,全是错觉。
·
回屋后兼竹给自己上了药。
药确实是好药,沾了伤痕立马溶解,带了阵淡淡的幽香,舒缓了疼痛,看伤势估计明天还得再擦一次。
他将瓷瓶先收进乾坤袋里,袋的石头突然有了响应。
灵识扫过,少年的一张大脸投映在面前,“你在哪儿,今晚还出来喝酒吗?”
掌心隐隐抽痛,兼竹一秒拒绝,“不了,我最近忙。”
少年失落,“唉,你忙什么呢?”
他正色,“尝试突破。”怀妄的忍耐限度。
“那算了,修行为上,有空记得联系本少主。”
拒绝掉少年的热情邀请,兼竹现在也无法入睡,干脆盘腿而坐运转周天凝神修炼。
…
修炼一夜,翌日晨起神清气爽。
兼竹到了学堂,看授课长老还没到,轻车熟路地拿两根指夹着瓶口给自己涂药。
何师兄从旁边探头,“行为艺术?”
兼竹,“避开伤处。”
“要不要师兄帮你?”
“不必了。”兼竹收起药瓶,“也不是多麻烦的事。”
何师兄怜爱,“你好似是一头孤傲的幼兽,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
精致的瓷瓶差点失打翻,兼竹稳了稳心神,“师兄,有会我给你介绍个同好。”
他已经能看见话本行业在界冉冉崛起了。
一天的课业结束。下课后兼竹本打算直接回苍山,还没出学堂又被许师姐叫住,“师弟,要不要跟师姐来予徽峰转转?”
她道,“你不是说苍山清……清静,师姐那里种了很多菜,你要喜欢挖几窝回去栽。”
兼竹略一思索,觉得苍山确实太素了,得添点绿,“多谢师姐。”
许师姐立马亲亲热热地拽着他往予徽峰去。兼竹看了眼被拉歪的外衫,深刻感受到了来自同门的热情。
予徽峰相较苍山显得分外宜居。
沿途棠梨盛放,脚下绿草如茵,鸟雀两飞过,啼鸣悦耳。
迎面遇到几名门弟子,同许师姐打过招呼后又就往兼竹身上瞟。待和人分开,许师姐嘿嘿一笑,“师弟,我门多少人都想同你搭话,还向我打听你是什么样的人。”
兼竹心隐有不祥,“师姐怎么说的?”
“负重前行,笑对人生。”许师姐转头,“我说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