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路迎酒回过神,摇了摇头,笑说,“只是在想这个世界挺奇妙的,今晚也是碰巧,要是我们晚5分钟,说不定就不会和那人撞上了。你我也是,隔了那么多年,我没想到还会和你见面。”
这回敬闲沉默了几秒钟。
他说:“有些人的出现是碰巧,有些人是命中注定。”他也笑了,“像我的出现就是有理由的。”
路迎酒“唔”了一声,问:“你是为了什么?”
敬闲说:“为了我的一切。”
……
第二日。
清晨的办公室里,陈正勃然大怒:“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他是怎么溜进去仓库的!!”
他面前,是昨晚被路迎酒揍了一顿的男人照片。
这人名叫陈霖,曾经是四洞屠宰场的工作人员。
“不不不,不知道啊!”他面前的陈氏晚辈瑟瑟发抖,“可能是用了什么,很厉害的符纸吧。”
“但你们连谁打晕了他,都不知道。”
那人不说话了,以眼神求救旁边的楚半阳。
楚半阳坐得端正,和平日一样衣冠楚楚,头发专门做了造型。
他不紧不慢地说了句:“陈会长,我们还是先来聊范馨的事情吧。”
陈正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问:“那丫头肯说了?”
“对。”楚半阳点头。
楚家的孔雀神,如果刻意去使用能力,对人的心智是有一定的催眠效果的。
尽管催眠的效果不强,对于戒心强的人来讲,更是困难重重。
他从一开始和范馨聊天、追问,就用了孔雀神的能力。他注意到,范馨不单是戒心强,而且还充满了恐惧。
恐惧回答他所提的一切问题。
于是,这么一连六七天高强度地追问下,配上陈家不断查出的新证据,才终于动摇了那女孩心中的防线。
就在今天早晨,阳光透过病房的玻璃洒进来,病床前头的录音笔运作着。
在灿烂的晨光中,范馨哆嗦着嘴唇说:“对……对,灭门案的当天,是我装成陈言言去了那个酒吧。”
楚半阳问:“真正的陈言言是怎么死的?”
范馨露出了古怪的笑容:“鬼害死她的。谁叫她硬是要玩什么灵异游戏。”
楚半阳又问:“那么多年来,你的人皮面具是谁提供的?”
范馨紧紧闭着嘴,不肯再开口了。
时间回到陈正的办公室,楚半阳说:“灭门案是场谋杀。”
陈正就不住叹气。
楚半阳又讲:“现在案件出现了转机,我认为,继续就这个案件对路迎酒进行调查,是没有必要的。”他停顿了几秒钟,“而且,灭门案发生时他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实际上,在案件发生的前后两个月,路迎酒都和我在Z市处理委托。”
Z市和鹭江市在一南一北,彼此间有好几千公里。
那次是路迎酒唯一一次和楚半阳做委托。他俩和其他几个驱鬼师天天碰面,忙得昏天黑地,根本没有空闲时间,有时候累了就全趴在桌上睡了,打个电话都要争分夺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