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晚了,没其他客人。
唯有一盏小小的、昏黄的灯,照在两人身上。
路迎酒随便点了两三个菜。
这家店的饭菜都差强人意。毛团子在桌子下蹦来蹦去,路迎酒把它提上了桌子,给它塞了几块肉,突然问:“它是不是胖了点?”
“好像是有点。”敬闲一把揪起毛团子颠了颠,“越来越重了。”
路迎酒说:“那得开始节食了。”
毛团子一听,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大声抗议:“嗷嗷嗷嗷呜——嗷!呜呜!”
抗议无效,路迎酒一脸冷漠和坚定。
它只能委委屈屈地爬进敬闲的怀中。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路迎酒不禁笑了笑,给敬闲夹了一块肥美的鱼肉——这家店的鱼肉是真不错,酱油一淋,香味和鲜味都出来了。
他们慢慢吃着,还喝了点小酒。
酒到酣处,路迎酒支着脑袋,看见敬闲看着他的目光明亮。
他笑了:“敬闲,你到底看上了我什么?我是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什么都看上了。”敬闲依旧是目不转睛,“我以前不相信缘分,后来才知道真的存在一见钟情。”
“……”路迎酒又喝了一小口酒,无奈地摇头,“恋爱脑。”
“你不喜欢吗?”敬闲闷声笑着。
“喜欢。”路迎酒说,“很喜欢。”
他举起酒杯与敬闲干杯。
杯盏碰撞,清鸣回荡,犹似百年之前。
再之后的数日,众人接连去了云山港、月山疗养院、双丰市人民医院、东城酒吧和康离大桥。
一方面是研究阵法,确定符文都还完好无损;
一方面也是为请神做准备。
路上的波折不断。
除了与侍从的多次交手,还有很多琐碎的小事。
——比如说,他们惊呆了交警。
交警查车。
打开第一辆,SUV,一堆纹身大汉在举铁,后座堆满了烟酒、扑克牌和金链子。
第二辆,面包车,几个中青年围着个木质茶桌,听着大悲咒,泡茶养生。
第三辆,轿车,巴赫的高雅音乐传来,一群西装男人手一个平板,优雅地欣赏马术比赛。
第四辆,跑车,有一个奇怪的毛团子,正暴风吸入零食;有一个在补觉的青年;还有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满脸写着“我媳妇好看不”的诡异男人。
交警:“……?”
——比如说,陈正跟叶守吃了几次饭。
两人口味不同,陈正又习惯性地苟合取容,一定要陪他下川菜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