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子不要来捣乱。”鱼干装模作样斥责,“这是大人的约会。”
樊醒:“你之前不是说,自己是未成年鱼吗?”
鱼干:“巧了,老子今天正好十八岁哦。”
从河边前往山顶的宫殿,必须要经过飞星崖。飞星崖宴会散去之后,地上还三三两两躺着纠缠的人。余洲一言不发,低头快走,过了飞星崖立刻跑了起来。
新娘在自己的礼服上用手指画出地图,鱼干告诉了余洲。
山顶的宫殿远远看去漂亮,但没想到结构却异常简单,就像没来得及仔细规划,草草建成的一样。
新娘怎么会知道潜入宫殿的隐秘通道?余洲怀着疑惑,拐进了灌木丛生的小路。
身后传来摔倒之声,余洲硬着心肠走两步,还是忍不住回头。
樊醒趴在地上,慢慢撑起,抬头看余洲,一双亮晶晶泪眼。
余洲:“……”
鱼干:“真男人不能心软。”
樊醒低头擦眼泪,小肩膀一抽一抽,但没听见哭声。他又开始朝余洲跑来,一瘸一拐的,膝盖受了伤。
余洲还是回头了。他快步跑到樊醒面前,把他抱起来。樊醒立刻抱住余洲脖子,趴在他肩头呜咽。
余洲:“别装哭,很恶心。”
樊醒:“人家现在是小孩子。”
余洲当然知道樊醒不是久久,甚至不是小孩。但他见到樊醒流眼泪,见樊醒受伤,心里就没办法放下他。人类怜悯人类幼崽,这是本能,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决不是对他心软,余洲内心斩钉截铁。
余洲耐心跟樊醒说明不能带他去的原因。
姜笑等人本来也要随行,但新娘只见余洲,余洲便决定单独行动。
柳英年担心他的安全,余洲却知道,自己身边有鱼干这个不能用鸟笼规则解释的东西,他是所有人之中最安全的。
樊醒不听,终于严肃了半分钟:“带我去,至少遇到问题时还有个可以商量的人。你总不能跟鱼干商量吧?它有什么用。”
鱼干和余洲双双沉默。一个震惊失语,一个思考不言。
樊醒:“我也想离开这个鸟笼,而且我绝不会坏你的事。你忘了我救过你几次么?”
鱼干的脸做不出丰富表情,小嘴“啧啧啧咦咦咦”个没完。樊醒不理它,只看着余洲。
余洲转开眼,最后还是抱着樊醒往前走了。
新娘指示的道路藏在王宫下方,是幽深的地下水道。
进入地下水道之前,余洲叮嘱鱼干,若是发生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它得立刻恢复原本的样子,把他俩带出去,哪怕把宫殿撞个稀烂。
鱼干:“我、我不一定做得到哦。那个,变大需要契机。”
余洲:“你做得到。”
鱼干扭捏:“我只是一条小鱼干。”
余洲:“别忘了是我把你从海底救出来的。”
鱼干哑口无言,半晌才找到话反驳:“干嘛呀!干嘛都用救命之恩搞道德绑架!”
余洲皱眉:“小鱼干还懂得什么是道德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