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陆承乾说他闷,柯米尔也只能陪着,伴着。

这就是每一个在雄虫身边的雌虫所唯一能做的——安心当他们的护卫。

柯米尔浑然忘记,陆承乾的原话,其实是柯米尔觉得闷。

走了不知多久,柯米尔听到了潺潺溪流声。

陆承乾走到边上,他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到了。”

然后,蹲下身去,用随身携带的一个手帕——看样子是刚从酒会上,一个侍者那拿的,用来给宾客们擦去污迹。

他把帕子绞湿,又拧干,站起来。

柯米尔只看着听着溪水的声音,就觉得冷。

应该是高山上的,又加上是秋季,能不冷吗?

然而,陆承乾把帕子递给了柯米尔,柯米尔要接,陆承乾没有给他。

“闭眼,”陆承乾说。

“你干什么?”柯米尔问,但是,他也依言地闭上了眼睛。

丝丝沁凉,从饮了酒后发热的面部传来。

陆承乾的手还在动,柯米尔觉得一丝心颤,他想要接过,但又被陆承乾的命令所阻止。

“别动。”陆承乾说。

雄虫的手,像是贴在他的面上,轻而缓地滑动。

柯米尔觉得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就好像……更往前了几日,与陆承乾同床醒来的那日早上,陆承乾对他也这样过。

柯米尔呼吸有些凝滞。

然后,是风吹起了水,带出一丝丝凉意。

陆承乾又去将帕子浸水,然后,这回绞干了,递到了柯米尔的手中。

“再喝酒,很热的话,一般酒店后山的溪水,降温很有效果。”

陆承乾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柯米尔觉得他应该是疯了,大晚上,抛下了恩要他去充当的门面,又和陆承乾跑到后山,就为洗一把脸。

但是……

但是,却觉得也很舒心。

“你心情不太好,”陆承乾突然说。

柯米尔“啊”了一声,手里湿掉的帕子,使他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微小。

“晚上我一来,你就一直看窗子外面,”陆承乾,他转过身来,带着温文的笑意,“你整个都不太好,如果是平常的情况,再不愿意,也不会话这么少。”

柯米尔想说,你见过我几次去酒会?但手帕依然提醒着自己,陆承乾,正是为了他,才过来到这地方。

他松懈下方才由于陆承乾过于接近而紧绷的肌肉,笑,道:“我不想结婚,很奇怪吗?你没来之前,我朋友送我过来。”

他笑着,把诚的事简短地告诉了陆承乾。

陆承乾凝视着,向着地面,他好像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