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米尔愣了一下,才把其中一杯递给了师兄。
这?是给养父买的,不?过,柯米尔以前?确实经常给师兄们带去奶茶,也不?奇怪了。
他也把吸管扎进了塑料封口,他道:“怎么突然?想联系我?”
两年时间,自从回到了星内,师兄就与?他分?道扬镳,主动划清了界限。
师兄道:“我想清楚一点事?情,”他转向柯米尔,笑笑,“再这?么下去,既是惩罚你,也是惩罚我自己。所以,我就去他的墓看了看。”
师兄转头?,望向了河面。
现在?太阳偏在?西边,并不?能带来一丝温度,只显得冷凉。
柯米尔庆幸奶茶要得是烫的,现在?出?来这?么久,依然?足够暖手。
“你看到什么了?他和你解释,是我害死了他?所以找你托梦,让你来报复我?”
柯米尔笑里带着?些讽刺。
“你嘴巴还是这?么利,日后可不?容易嫁出?去,”师兄温和地道,然?后,他忽然?又像变了脸色,一把拉住了柯米尔领子,逼迫柯米尔上前?来,柯米尔不?察,竟然?也被他拎了向前?。
柯米尔打?掉他的手,“有话说话!”
“有时候我也想,为什么死在?战场上的不?是你,或者是我,偏偏是他,柯米尔,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师兄忽然?松开了柯米尔,他道:“他再也回不?来了。”
江面上,一片平阔荡然?。
“两年了,我们不?要再这?样恨对方了,好吗?”师兄对柯米尔恳求道。
柯米尔只是嘲讽一笑。
“我两个最好的朋友谈恋爱,一个上了战场,另一个在?他死之后,直接说都是我害的,师兄,你觉得,换做是你,一句‘都过去了’,就能消解一切?”
七年前?,柯米尔还是个刚毕业的新兵,他申请了来到星外的战场上,而这?里是硝.烟与?战火,血液与?枪声,直升飞机的轰鸣,与?坦克的履带碾压声,孩童的哭喊与?尖叫,全都交织在?一起。
宛如?世间炼狱。
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兵,无一不?带心?理创伤,柯米尔也不?例外,但是在?他退下来的前?一个月,他依然?心?里检测为健康。
“原因就是文顶替了我的领队职务,他带着?兵,与?你,瞒着?我私下去了我不?同意的地方,还用了我不?同意的方案。”
结果,由于柯米尔领队的极高的胜率,早就被提防视为了眼中钉,而那位顶替了柯米尔职务的文,也就代替柯米尔,死在?了战场上。
“我还是那句不?变的话,柯米尔,如?果当初你也做了同意,那么我们并不?会有伤亡。”师兄对柯米尔说道。
柯米尔只是摇了摇头?,他道:“别天真了,师兄,你以为我怎么去对一整个队伍的命负责?就因为你们说‘这?个方案胜算很大’?我必须要考虑他们的命。”
师兄知道柯米尔在?战场上,是不?同于他性格的急躁和冒进,每一步都稳扎稳扎,但是,如?果柯米尔也在?那个战场,那么,说不?定,他们三个,以及整个小队,都不?会有伤亡。
但师兄也没有再说,他道:“我辞了检察署的职务。”
“滥用职权,也早该辞了。”柯米尔道。
“我打?算去旅游,连同他的心?愿一起,这?次是向你告别的。”师兄道。
“我怎么看,你就是觉得对不?起我,准备去跑路的?”柯米尔抱怨道,但他还是抱了一下他的师兄。
纵使?彼此相恨,又两年不?见,但战场上结交下来的友情,终归压到了一切。
师兄也拍了拍柯米尔的背,他道:“我很抱歉,只是想让你也体会一下没有职权的滋味,但并没有想到,连累你像现在?这?样,背上网络上的骂名。”
柯米尔并不?在?乎这?些,他只有知道了师兄即将?离开,还感到悲伤,但骄傲不?允许他流露出?来。
“就是回到了战场,再选择一次,我也一样不?会同意你们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