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老太太拄着黄杨根雕手杖过来，身边带着铁柳。

她看了一眼之前被甲斐姬撞破的门，又环顾了一下众人，问道：“出什么事了？大半夜的吵什么吵？”

“妈，您……您有没有看到……萧翎身边有个穿着和服的女人？”

柳老太太看了甲斐姬一眼，又把目光回到柳金铃身上，说道：“你说什么胡话呢？多晚了，还不回去睡觉？”

柳金铃惊叫一声，仓皇朝外跑去。

跌跌撞撞，也不知道摔了几个跟头。

柳老太太抬头看了那些神像，说道：“泥塑的就是泥塑的，吃了这么多香火，却还让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进来！”

萧翎心头咯噔一下，他本以为老太太看不见甲斐姬，但她的话显然是看见了。

回头对甲斐姬说了一句：“你先回去。”

甲斐姬化作一道光芒，钻入太刀的刀鞘之中，融入刀身。

“奶奶，这么晚了还把您给吵醒了，真对不住，我扶您。”萧翎过去搀着老太太。

“阿翎，刚才的姑娘是谁？”

萧翎越发觉得柳老太太很不简单，如实回禀：“奶奶，她是剑灵，就是一个意识体而已，您别害怕。”

老太太哂然一笑：“我会怕她？活了快一辈子了，什么东西我没见过？倒是奇怪，你妈不是让人给这些个神像都开了光了吗？这玩意儿怎么还能跑佛堂里去了呢？”

萧翎笑了笑：“奶奶，这世上只有神佛给人开光，哪有人给神佛开光的？”

“这话倒也是个理儿。”老太太点点头道。

其实世俗对开光的理解都有偏差，一个泥塑或者木制的偶像，一个凡人给它开了个光，就拥有了通天的法力。

这不是开玩笑吗？

偶像有没有法力，要看给它开光的人给它多少加持。

林海兰请来开光的道士，平平无奇，能有多少功力加持？

遇到像甲斐姬这么强悍的角色，那点加持的功力根本起不了作用。

“奶奶，你怎么看得见剑灵？”萧翎说出心头的疑问。

老太太笑了笑：“与生俱来吧。我们这一支传女不传男，天生就有天眼，能够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所以小姑姑也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