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采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被这么揉了一会,算是勉强满意了。
他指挥:“脖子也要,耳朵也要。”
萧远叙没被人这么使唤过,一听有些发愣,接着暗自忍了忍,又如愿捏了捏他的后颈和耳垂。
“你还想干什么?”萧远叙神色不明地问。
他想,不管路采又要求什么,自己都得回一句“是不是想要挨打”,然后把人塞进车子带走。
但是路采支支吾吾,朝萧远叙勾了勾手指,等萧远叙俯身倾听时,再次语出惊人。
“我要吐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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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承宣很快就发现路采不见了。
即便这里环境不错,但毕竟是酒吧,而路采天真单纯,教人很难放下心来。
他心里还因为路采那几局真心话而别扭,可安全问题不是小事,现在不是他能够任性发脾气的时候。
于是他打了路采的手机,在第三次听到“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时,愤恨地挂断了电话。
“干什么去啊?”有人问。
他抓起外套往外走:“我去找路采。”
一走到外面就安静了许多,他问了杵在楼道口的安保,对方表示眼前人来人往,没注意到他所说的漂亮少年。
现在还不是很晚,被捡尸的可能性不大,但池承宣觉得就凭路采这张脸,要是醉醺醺躺在外面,下场肯定凶多吉少。
他在酒吧里到处打转,又耐心地试着打了几次电话,在第五次的时候终于被接通了。
“你喝多了能消停点么?”池承宣道,“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通话对面同样很安静,有淅沥沥的水声。
池承宣立即往洗手间走:“你看见什么了突然玩消失,知不知道别人有多着急啊?”
对面终于有了人声,却不是路采的声音。
那耳熟的嗓音很沉静:“他看见我了。”
池承宣一刹那就记起了对方是谁。
自己进了公司以后没见过几次面的大老板,少数的几次之一,还是因为和路采一起去了演唱会。
他猛地停步,就看到萧远叙架着路采从洗手间出来。
路采迷迷糊糊的,脸上呈现不正常的潮红,发梢有点湿,沾了点水珠。
往常他总是轻盈又灵巧,像天边捉不住的云朵。此刻却落下来,绵软无力地靠在男人肩膀上,一副很好摆弄的样子。
池承宣担忧地看了看路采,转头面对萧远叙时有点难以开口,最后几乎是逼自己出声。
“我送他回宿舍吧,明天他应该还要去公司。”
萧远叙道:“我送就行。”
老板的态度不冷不热,但语气算得上温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池承宣觉得有种压迫感萦绕在四周。
那来自于身居高位者的睥睨,令人心生退却,不能再迈进一步。
他张了张嘴,萧远叙瞥了他一眼,并不把他的挣扎放在心上。
三个人擦肩而过时,路采忽地动了动,再闷哼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