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庚不可置信地愣了半晌,道:“我是想让你解约。”
“我解约?最该辞掉工作的人是你啊……”路采难以启齿道,“你、你的Jill姐还在里面。”
周鸣庚百口莫辩,恨不得当场甩出财产证明……然后形象因此轰然倒塌。
他忍了忍,捏着空杯道:“要不点杯牛奶让人送来吧?”
“我不喝了,不花你的钱。”路采抢回杯子。
好家伙,周鸣庚心说,造的什么孽啊?
他警惕地瞥向了萧远叙,看这人正儿八经的,貌似真的有要紧事要谈,也没嬉皮笑脸诱惑自己弟弟。
“聊完了就回来,哥哥也有话要和你谈谈。”周鸣庚道。
路采板着脸:“你动作快一点,Jill坐在沙发上发愁呢。”
周鸣庚按了按太阳穴,转头对萧远叙说:“这是我亲弟弟,你别搞什么花样,不然我整死你。”
路采听见他一边吃着软饭一边口气这么狂,对萧远叙这么没礼貌,不由分说地把他塞回了房间。
顺道被周鸣庚夺走了水杯。
“他叫路澄,就是我哥哥。”路采道,“刚才突然遇到了。”
萧远叙道:“路澄?”
虽然疑惑周鸣庚怎么另有名字,但仔细一想,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财富榜上的家族大多会互相来往,可是周鸣庚和其他世家子弟不一样,出现得非常神秘。
大家完全不清楚他的过往经历,学校和亲友统统是空白,大概他曾经真叫这个名字。
“唔,他没吓到你吧?”路采问。
萧远叙摇头:“没有,但你们好像在吵架?”
路采支支吾吾道:“也不算吧,只是他做了很不好的事。”
家丑不可外扬,他不太愿意直说,可是闷着又难受,于是蔫巴巴垂下了脑袋。
萧远叙没有逼问,转而道:“你的腿不疼了?”
“不知道哥哥给我吃了什么药,好神奇,睡了一觉感觉痊愈了。”路采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萧远叙承认:“我来带你回去。”
相遇以来的共处消磨完了路采的防备,比起几年没见浑身是谜的哥哥,他和萧远叙更熟一点。
只是现在既然找到了家人,他没理由和萧远叙走。
萧远叙显然也想到了这样不合适,又怕路采在周鸣庚身边过得不好,问:“你这里方不方便?”
说完他就对自己无奈了,周鸣庚有钱有势,要精心照料少年再方便不过,自己真的考虑过多。
但他控制不住,不捧在自己手心里就不放心。
路采道:“还真的有件事……”
萧远叙道:“怎么了?”
路采瞄了身后一眼,看大门紧闭,再拉了拉萧远叙的衣袖。
“我们去远点的地方讲。”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