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庚虽然没再提解约的事,但没有彻底死心,换了条思路怂恿路采去进修。
路采上午和萧远叙打电话,说起这件事,问男朋友怎么看。
男朋友没有什么想法, 只是诧异路采怎么起得这么早。
“这里四五点就有公鸡叫,我睡不着呀。”路采道,“你在干什么?”
萧远叙道:“去开例会, 现在在车上。”
路采道:“你会见到董哥吗?”
“嗯, 我见到了给你问问, 周鸣庚说不定早和他提过这事了。”
没等萧远叙主动去问,经纪人便顶着一双黑眼圈找了上来, 说起路采的哥哥有多么难对付。
“他也知道小路喜欢唱歌,现在发展也好好的。有多少人能和小路一样顺利?他觉得他弟弟不需要当赚钱机器, 每天过得高兴最重要。”
董哥愤愤不平地啐了声:“怎么着, 难道我虐待他弟弟了?小路看着挺开心的啊!”
萧远叙笑道:“他在哪儿都能开心。”
路采的脾气不知道随了哪位家人, 随意而安并且很容易知足,像一颗顽强的小种子。
看着细嫩娇弱,可无论滚到哪条细缝里,给点阳光就能生根发芽。
“说得对。”董哥哈哈大笑,“萧总,要是周先生再找我,我要怎么应付?”
萧远叙道:“人各有志, 看路采的意思吧。十九岁想干什么不行?这倒是个让他学着独立做选择的好机会,他性子太软了,可以更自我一点。”
“靠,我觉得他已经有自己的主意了!”董哥道。
他东张西望,确定附近没人,再压着声音告状。
“根据我这些年的经验,他应该在偷摸谈恋爱,但我没瞧出来是在和谁谈,有那么几个怀疑对象,等路采回来了审审他。”
萧远叙愣了下,并未露出不快,勾起嘴角仿佛在幸灾乐祸。
“那要好好审一审。”他道。
其实萧远叙是怀疑对象之一,董哥试探到这种模糊的态度,暗自感叹老板的心思实在太难猜。
“嗯,我就是打个预防针,毕竟您之前挺关照他的……怕他贪玩让您失望。”
“小孩爱玩是天性,好像没什么不能理解的。你说呢?”萧远叙道。
董哥哪能说不:“是啊,还算听话。我劝他后天回来,他就乖乖待在山里,换成罗南洲早给我罢工了!”
开完例会没有回到顶楼,司机在门口等候,萧远叙直接去了自家的集团分部。
这两天萧母嘱咐他负责两个项目,他在这边办公更方便。
一整个白天在连轴转,萧远叙觉得自己快分裂了,前脚在看娱乐业的对赌协议,后脚拿出来一份房地产的建设合同。
母亲早劝他把娱乐公司托给别人打理,但这边利益关系复杂,他不想草率转交。
到了晚上,萧远叙强打起精神去参加慈善宴会,碰巧遇到了周鸣庚。
要说恋爱中的绊脚石,这位兄长比狗仔还麻烦,他和路采已经用尽了套路和借口。
他们想方设法避开电灯泡,见面频率看似不低,但对于两人来说远远不够。
想到路采回来后依旧要被眼前这男人管束,萧远叙不由地心想,和十九岁的小朋友谈恋爱太造孽了。
“周先生。”他装作不清楚路采的近况,客气地打招呼,“今晚一个人,不带着路采了?”
周鸣庚故意教人难接话:“哎,这不是都是因为你这边安排了活么?人家正是谈情说爱的好年纪,偏偏被发配到山里放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