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呢。”钟豫慈爱看他，像在看一个孙子：“你们首都资源丰富，不知道我们乡下地方的难处。要审多久这种问题，我们但凡能回答，肯定答啊！这不是不知道嘛。”

“……”克莱夫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风度：“有什么难处，说给我听听？”

于是克莱夫又跟着钟豫在一楼绕了五圈，听了一堆“缺衣少食的故事”，脑袋剧痛，耳鸣不止。

第六圈时他终于受不了了，借口上厕所，洗了个脸冷静了一下。

克莱夫终于发现了。

钟豫哪里是个脑子缺根筋的军人，这根本是根不要脸的老油条！

作为一名精英，克莱夫从小就学习礼仪，总是以举止得体来要求自己。

但是他也知道，在谈判中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面对流氓，必要的时候要比他更强硬，这样才能有效达到目的。

于是洗完脸再出来时，克莱夫祭出打好的腹稿，说：“我想看看你们的审问现场……”

“好啊。”钟豫爽快道。

“？”克莱夫脸上空白了一瞬。

“怎么？”钟豫关切道：“克先生是不舒服吗？楼上正好有休息室，要不、”

“不用！”克莱夫打断他，又重复一遍：“不用。”

只是打好的腹稿憋在肚子里没用上导致胃有点疼而已。

不是什么大事。

我可以。

克莱夫如此想道。

梦鲤乡二楼是一个个小隔间，虽然没有全包，但距离远一点基本上听不到什么声音。

钟豫先撩开一道帘子，里面有位孟姓的美食评论员正在做笔录。

他唯唯诺诺地说着，似乎没什么问题。

克莱夫也是这么想的，刚一转身，见一名女记录员拿着文件夹朝他们走来，递给钟豫：“队长，一些新记录。”

钟豫接了，朝她点点头，而后突然对着姑娘的背影叹了口气：“危燕区，穷啊。”

克莱夫：“？”

“看，这是我的属下，正值芳华的小姑娘。买不起衣服，只能买两根带子，一点布片，穿得袒胸露乳的……”

路过的文劲穿着吊带猛转头：“？？？”

“还有这位，阿虎同志。”钟豫忽然出手，截住了身后路过的人：“这个个人问题呢，也是很麻烦。”

克莱夫一脸麻木。

“危燕区穷啊，经济不行，他工资也提不起来，一直找不到女朋友。”

钟豫说着，拍拍阿虎肩膀：“你看他长这模样，基本告别靠脸谈恋爱了，只能靠钱了对不对？穷对他的影响多大啊。”

阿虎：“？？？？”

钟豫撩开下一面帘子，又摇摇头：“青青。青青也是个挺苦的女孩儿……”

“停！”克莱夫终于绷不住了，流露一丝崩溃：“钟少将，我自己看，可以吗？”

钟豫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终于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