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大小的肉块很快变成了一堆粗细均匀的肉丝,叶缓归满意的从碗柜中拿出了一个海碗。只见他将肉丝一股脑的拍到了碗里,随后看他从一堆瓶瓶罐罐中取出了一些粉末或者颗粒对着肉丝又抓又揉的。

这还没完,他竟然剥了两个蛋,那个蛋剥出来竟然是黑色的!

谭渡之收回了神识,他怕他再看下去心里又会升出叶缓归要谋害他的想法。

叶缓归对此毫不知情,他将剥好的皮蛋切成细丁放在了一边的碗中。

这时车架门口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叶缓归扭头一看,只见吉祥将它的大脑袋搁在车架前面的踏板上。见叶缓归看向自己,吉祥半眯着眼睛发出了轻声的嘶叫声。

叶缓归对着吉祥嘘了一声:“别叫,别吵到老谭了。”

酒楼的伙计都说吉祥脾气躁性子急,可叶缓归却觉得吉祥是一匹好骡子。它很通人性,吃完草料之后也没有跑远,只在车架旁边溜达着。

叶缓归本来想放开它让它自由活动,可是想到他毕竟和吉祥刚接触时间不长,要是吉祥半夜跑了,明天起来,他就抓瞎了。他牵着吉祥的绳子拴在了车架中间,吉祥打了个响鼻咬了咬他的衣袖。

玩闹了一会儿后叶缓归摸摸吉祥的大脑袋:“早些休息,明天还要麻烦你拉车呢。”

镇上那些养马的人说,马很喜欢主人帮忙刷毛,他准备有空做个大刷子给吉祥刷毛。

等他再回车架上时,砂锅中的灵米已经泡得差不多了。只见圆圆的砂锅底部沉着一层乳白色的米粒,捞出来一看,米粒比之前胖了一些。

他将砂锅搁在了灶台上,灶膛中的火焰不紧不慢的舔着砂锅的底部。砂锅这种东西受热慢,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煮开锅。

闲着也是闲着,叶缓归准备将之前泡在盆里的谭渡之的贴身衣服给洗了。他有点苦恼,不知道白色的亵衣能不能洗出来。

谭渡之已经很久没能入眠了,自从他修为尽废之后双眼就没能合上。此时听着帘子外叶缓归洗衣服做饭的声音,他竟然觉得很困顿。

衣服果然没洗出来,叶缓归困扰的挠挠头发:“啊……真麻烦。”都修真时代了,为什么没有现代的洗衣粉?这也太难洗了啊!好好的一件白衣服现在看起来像斑点狗似的,太丑了!

尝试洗衣失败的叶缓归又悻悻的将衣服泡在了水中,此时锅里的粥水已经煮开了。叶缓归搅了搅锅底的米粒以防粘锅,接下来只要再煮一盏茶的时间,粥水就能粘稠。

到时候再加上皮蛋和瘦肉丝,洒上一把姜丝和细盐,起锅的时候再上一点葱花,那味道别提了!

叶缓归突然想到有些人不爱吃生姜,他掀开帘子想问问谭渡之。结果帘子一掀开,床上的谭渡之已经睡着了!

叶缓归挠挠脸颊,算了,先放吧!大不了吃的时候挑出来就是了。

谭渡之听到了咚的一声巨响,他猛然睁开了眼睛。此时周围漆黑一片,但是他可是修士,凭着极好的视力,他瞬间想到了入睡前的情况。

他睡着了!在旁边有个陌生人的情况下竟然睡着了!

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车顶的天烛已经不亮了。谭渡之神识一扫就明白刚才那一声巨大的咚声是怎么回事了——叶缓归没睡在他身边,而是在床底下打了个地铺。

可能是因为对周围不熟悉,这厮翻滚的时候一头撞到床框上去了,这会儿他正哼哼唧唧的抱着头。

谭渡之:……

这种又好气又好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撞了一下之后叶缓归迷迷糊糊的,他哼唧了两下后卷着被子翻了个身,缩成了一只大号的虾米。这只大虾米翻滚了几次之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他伸手在床上摸了摸,随后谭渡之的脑门上便落下了一只温热的手。

谭渡之扭头看向叶缓归,叶缓归眼皮都没睁开。他不由得纳闷了:这人在做什么呢?

感觉到谭渡之动了,叶缓归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啊……我吵醒你啦?”

谭渡之道:“你在做什么?”

叶缓归淡定的说道:“看看你有没有发热,受了这么重的伤,发烧很正常。如果发热了,就要给你降温。”

谭渡之刚想说什么,就见房间中亮起了微弱的光。叶缓归翻身而起点亮了豆灯:“饿了吗?吃点东西再睡吧!”

没一会儿他就从帘子外端了一个砂锅进门:“温度正好!不冷不热!快尝尝!”

谭渡之看着那个可以放下他脑袋的砂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