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缓归脑子里面已经一团浆糊了,他懵逼的问道:“等一等?老谭的手脚是被人废掉的?也就是说,他手腕上面的伤口,不是因为他想要轻生留下的?”

谭渡之反问道:“我为何要轻生?”

叶缓归吞吞吐吐:“我以为你受不了从天骄之子变成修为全无的人,加上宗门里面的人对你不好,你受不了就……原来不是这样吗?”

谭渡之洒脱一笑:“我又没做错什么事。如果非要给我安一个罪名,那就是之前的我识人不清,我已经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这个代价不足以用我的性命去偿还。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没做,岂能因为这种小事就寻死觅活?”

福伯满意的点头:“不错,是这个理!更何况修行之人道心坚定,遇到挫折困难,首先想到的是怎么度过,而不是回避。”

叶缓归尴尬的挠挠脸颊:“啊,原来是我搞错了啊……”

闻言福伯和谭渡之同时看向了叶缓归,叶缓归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第一次看到老谭手腕上的伤,以为他受不了折磨想不开就割腕自尽了。是我弄错了啊……”

福伯放声大笑:“原来如此!哎哟小叶子,你是不是把小谭当成了活不下去的小动物了?想着养一个也是养,养两个也是养,好死不如赖活着对不对?”

叶缓归讪讪的笑了:“嗯……”

谭渡之忍俊不禁:“那可真是天大的误会。不过现在看来,要感谢这个误会。”

叶缓归赶紧顺坡下:“对对对!要不然老谭怎么才能重新站起来呢!对吧福伯!”

福伯眉毛一挑:“嘿嘿,少给我戴高帽子。我还要练练手再说,这练手嘛,少说得有个把月才能熟练,耗时耗力的东西……”

叶缓归忙不迭的点头:“我懂了!我这就做饭去!”

福伯竖起大拇指:“就等你这句话了!红烧肉安排上啊!”

叶缓归笑道:“好!红烧肉里面放虎皮蛋好不好?!”

福伯抚摸着肚皮:“好!一个多月没吃你做的菜,我都快馋死了。快做快做!”

正当叶缓归放出车架准备开火做饭时,就见福伯耳边出现了一道青色的烟圈。烟圈一成形,里面就传来了焦急的声音:“老福不好了,灵兽园的灵纹虎打群架,伤了好多只!人手不够了,你快来帮忙!”

福伯应了一声之后,烟圈就灭了。他连忙唤住叶缓归:“小叶子,别忙了。今天这顿饭福伯吃不上了,灵兽园出事了,我得过去看看。估计这几天要呆在灵兽园了。”

叶缓归想了想:“那行,等你回来之后告诉我一声,我给你送红烧肉来。我买了一头特别听话的骡子,以后到白鹇镇上来就方便了!”

福伯笑着摸摸叶缓归的头发:“好!你和小谭快点回家吧。出来这么久了,你一定想家了,家里估计也要忙活一阵。福伯就不送你们了,等过两天你们安顿好了,我这边也不忙了,咱再细细聊。”

叶缓归拍着胸脯:“福伯您去忙吧。”

福伯将烟袋别在腰间,他引燃了一张符篆:“我先去了啊,你们两注意安全!对了!给我把门关上!”

话音一落,福伯的身形就消失在了院落中。叶缓归怅然若失的看着福伯消失的方向:“福伯真不容易啊。”

叶缓归将福来杂货的大门给锁上了,他将大门钥匙塞到了门扉中。确认门关好了之后,他架着骡车哒哒的向着西边走去。

从珍珠湾到白鹇镇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这条路连通西边的白鹭镇。往常叶缓归从家里走到白鹇镇或者白鹭镇,至少需要大半个时辰。而这次有了吉祥,两盏茶之后,通向珍珠湾的岔道近在眼前。

一个多月没走人,岔道上的草已经冒出了头。路两边栽种着香樟树,香樟树是一种一年四季常青的植物,走在小道上抬头一看,茂密的树冠遮住了大半的天空。

谭渡之的心越发的沉静了,正如叶缓归说的那样,这是个安静的小山坳。

走过一段香椿遮盖的小道之后,路两边出现了两座和缓的山坡。山坡上郁郁葱葱的生长着植被,阳光下,这些植被的叶子油亮。不知名的芳香传来,闻着沁人心脾。

小道从两座山之间穿过,最窄处只能容骡车经过。等过了最狭窄的地方之后,眼前出现了一座小石桥。

石桥宽一丈长六丈,桥墩上长满了青苔,栏杆上满是岁月雕琢的痕迹。桥下,潺潺的流水自西向东流淌着,此时正当枯水期,河底的鹅卵石清晰可见。

在水流较深的地方,有一群鸭子正在嬉戏,领头的是一只灰白色的大鹅。它们快乐的在水中嬉戏,溅起一片水花。

过了河便能看到一片平坦的土地,初春季节,地里栽种的果树正当开花,一片桃红柳绿,这就是叶缓归的果林了。

过了果林,有一大片土地,此时地里有成片的油菜,油菜们抽出长长的花苔,有些性急的油菜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出了几朵金灿灿的小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