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几大缸液体摆在一起,气味何止是腥臭,简直就是无数只腐烂的苍蝇尸体酿在一起发酵了七七四十九天,蛆虫见了都要夸赞好一缸陈酿。
这股气味几乎弥漫整个村子,温星乔松许几人已经忍不住吐了出来,就连承受力较强的路栀也为之色变。
但就算是这样,那些村民还毫无波动地站在缸边,手捧织好的白布,放入缸中染成红色。
他们的动作不急不缓,好像根本闻不到异味,也不觉得这味道有什么难闻。
最终,温星几人终于忍受不了,仓皇逃回了屋子。
“太恐怖了!呕——”
屋门紧锁,那恶心的异味也被关在屋外。温星得救般瘫在地上,干呕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又往外蹦出一句:“我……我的鼻子被强暴了!”
没人接话,其他人根本就接不了话。
路栀眉心紧蹙,他的反应虽然没温星他们那么大,但胃里也翻江倒海似的难受,时不时泛起恶心感。
“学长,张嘴。”
糖果纸被拆开的清脆响声出现在耳边,路栀一开始没留意,只是听到黎零的话下意识张嘴。
一丝恰到好处的酸甜随即在舌尖漫开。
是颗柠檬味的糖。
“这个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黎零说话的同时抬手,指腹温柔贴上路栀后颈,不知摸到哪个穴位,轻轻按揉起来。
一下子,路栀没那么难受了。
“你学过按摩吗?”路栀含着那颗酸酸甜甜的糖,有点好奇,“还挺舒服的。”
黎零:“才没有,我就是瞎按。”
他说的其实是实话。
此刻,路栀已经缓了过来,但黎零的指腹依然贴在他温暖的后颈,轻而缓地磨蹭,依依不舍又贪婪地汲取他的温度。
路栀毫无所觉,睁着平静又温和的墨色眼眸,与黎零对视。
黎零微微眯起眼睛。
颈后的肌肤温软细腻,在那之下,涌动着鲜甜诱人的血液。
……好香。
黎零的眼中漫开一丝深黑,在路栀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嘴里悄然生出尖牙。
他的学长,总是在他面前毫无防备。
就像现在,如此轻易地展露出后颈,犹如最鲜美的猎物主动展露柔软的腹部……
路栀忽然遮住黎零的眼睛。
黎零:“?”
“直勾勾的,”路栀道,“像只狗狗看骨头。”
“……”
黎零沉默几秒,抓住路栀的手,轻轻拉下来。
他的眼眸恢复如初,眼尾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