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要不太过分,程云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廖宝山吃了多年回扣,胆子与胃口都逐渐增大,做的采购报价也慢慢变高了。
程云奎创业之初什么都亲力亲为,自然清楚价格不可能这么离谱,一眼就看出问题。
就这,他居然还想要杰出员工奖?
做梦!
程云奎越看脸色越差,蹙眉将手机还给廖宝山,沉声问:“你觉得他能拿这个杰出员工奖吗?”
廖宝山冷汗直流,没敢出声。
廖旭杰瞧见程星海一行人似笑非笑的神情,倍感屈辱,觉得一定是因为程星海的话,程云奎才会对自己起疑,连忙说:“程总,您别听小人挑拨。这几年物价飞涨,这已经是我能谈到的最低价格。一分价钱一分货,这些都是上等货。如果我们一味追求低价的话,万一将来工程出问题,丢的是咱们凯越集团的脸!”
程星海没忍住,笑出了声。
廖旭杰狠狠瞪了眼他:“你不要因为我们俩的私人恩怨就诬陷我,我不可能做损害公司利益的事。”
“那要不要咱们去建材城问问价格?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虚报。”程星海笑眯眯地问。
廖旭杰心底发慌,面上还是强作镇定,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样:“你想去就尽管去,我问心无愧。”
临近年关,建材城很多店铺都关门了,等程星海问到价格也得是元宵过后。程云奎事情那么多,一个月过去说不定早把这事给忘了。
程云奎这会儿却已经不关心价格的事了,而是关切的问程星海:“你们俩有什么私人恩怨?”
廖旭杰率先道:“他在学校里的时候就看不惯我,总是暗中给我使绊子。程总,他的话您不能信。”
程云奎自认还算了解程星海的为人,根本不信廖旭杰的话,反而更加担心儿子从前在学校受委屈:“他以前欺负过你吗?”
廖旭杰听他关心程星海,更是怒从心起,压着脾气辩驳:“程总,程星海性格霸道不讲理,我怎么可能欺负得了他?你还不知道吧,他现在虽然自称是安宁观的负责人,可他实际就是个孤儿。也就是最近有个叫林莉的富婆住到了安宁山上去,他才那么有钱。他的钱都是那个富婆给的!”
这话就差指着程星海的鼻子说他被富婆包-养了,程云奎没好气道:“星海的钱是我给的,和林莉没关系!”
廖旭杰震惊,万万没想到程星海竟然是被程云奎包-养了。
这件事太过冲击他的三观,以至于廖旭杰楞在原地一时没能回过神来。
程云奎还记挂程星海挨欺负的事:“星海,他在学校里怎么欺负你的?”
程星海无语:“你觉得谁欺负得了我?”
想起自己儿子的本事,程云奎长舒一口气:“你没受欺负就好,晚宴快开始了,咱们进去吧。一会儿还有抽奖呢,你要是没抽中也没关系,我给你买。”
程星海对此兴趣不大,反正他现在有个首富爹,物质上什么也不缺。而且从小到大,但凡他去抽奖,只要他想要那个奖品,就一定能抽中。
程星海甚至一度想去买彩票,只不过学业太重,他又忙着打工,一直忘了这事。现在想想,他可能错失了好几个亿万大奖。
程星海一边惋惜着,一边又有种自我奉献的欣慰感,觉得把这笔钱让给更需要的人也挺好。
赤炎、裙裙等鬼怪单独坐一桌,程星海和渊祭则与程云奎一起坐在主桌,等着一会儿程云奎把他介绍给集团内的其余人。
凯越高层基本上都知道程云奎找回了儿子,一看他带两个年轻人过来,还以为他一下找回了两个儿子,疯狂脑补夺权大戏,甚至已经有人暗自掂量该怎么站队。
廖旭杰远远地看着程星海坐在主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泄愤地踹了脚身旁的椅子。
武城正背靠着椅子在跟人说话,被他这么一踹,身形不稳,差点摔倒。
“卧槽,你干嘛?”他没好气地问。
廖旭杰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他没办法在跟程星海对线,只能把怒气都撒在武城头上:“你的好兄弟都上主桌了,你怎么不过去?”
武城感到可笑:“星海能上主桌是他自己的本事,我一个小员工去那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