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的那一刻,殷玉晗在谢长渊身上嗅到了一点清晨露水和松柏树上的清冽香气,混合着谢长渊身上本来的苍术淡香,颇有一种置身于苍茫松涛之中的感觉。
而很快,殷玉晗就被松涛包围了。
谢长渊猛地将他拉进了怀中,玄色的织金布料微凉沉润,摩挲起来发出沙沙的响声,修长骨感的苍白五指扣紧在殷玉晗腰间,一点点收拢,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嵌进怀中。
殷玉晗毫无缝隙地贴在谢长渊怀中,莫名觉得有点冷,可谢长渊呼出的气息却一点都不冷。
那微凉的唇紧紧贴着殷玉晗的唇,有柔软的舌尖扫过他的齿列,让他呼吸都有些不畅,很快,两人交错的气息就滚烫粘稠且湿润了起来……
直到,谢长渊微微错开殷玉晗的唇舌,缓缓吻上了那白玉一般的下颌,指尖开始在那腰间的玉扣上徘徊时,殷玉晗才仿佛被惊醒一般,立刻缩成一团,浑身产生出了一种刺一般的抗拒。
谢长渊的动作微微一顿,浓密如鸦羽的长睫轻轻掀开,露出下面深湛的眸子。
殷玉晗这会蜷在谢长渊胸口,眼尾微红,在那脂玉一般的面颊上,偏多了一份令人怜惜的诱惑感,薄唇是湿润且饱满的,朱果一般的红色,喘息间有温热的白雾浮出,令人意动心驰。
谢长渊从高处看着殷玉晗心慌意乱的样子,看了一会,就缓缓松开了扣在他腰间的手,低声道:“怎么老是亲你就哭?”
殷玉晗身体一僵,然后他就一脸无语地仰起头,怒道:“我没哭,我只是呼吸不畅。”
谢长渊:“是么?”
殷玉晗闷闷道:“色鬼。”
谢长渊沉吟片刻,语出惊人:“可我看你,也不像是很讨厌的样子。”
殷玉晗:!
眼看着殷玉晗又要到临界点了,谢长渊唇角微微含笑,正想逗逗他,忽然,他腰间的传讯玉牌闪了一下。
谢长渊感受到传讯玉牌的亮光,神色微微凝滞了一下,然后他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挡住了那传讯玉牌的亮光。
殷玉晗见谢长渊神色突然变了一下,忍不住就狐疑道:“你怎么了?”
谢长渊这时已经回过神来,他沉默片刻,就伸手抚了抚殷玉晗被他弄得有点散乱的鬓发道:“好了,不闹你了。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说完,谢长渊竟是松开了殷玉晗的手,径直起身朝外走去。
谢长渊骤然离开,殷玉晗还有点不适应,下意识就道:“你去哪?”
谢长渊想了想:“说来话长——晚上想吃点什么?”
殷玉晗闻言,猛地咬了一下唇,迟迟没有说话。
直到谢长渊真的要走了,殷玉晗才略显底气不足地朝着他的背影喊道:“我要吃麻辣肚片和芥菜鲈鱼羹。”
谢长渊莞尔:“好。”
殷玉晗没想到,谢长渊那天晚上没回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谢长渊才带回来了芥菜鲈鱼羹和麻辣肚片。
而谢长渊回来的时候神色似乎微微有点苍白和疲倦。
殷玉晗其实不是一个不细心的人,自然也就看出来了。
这会殷玉晗夹了一筷子肚丝吃了,咬了咬筷子,他就忍不住道:“你怎么了?”
谢长渊神色泰然:“昨夜通宵处理了一些事,有点累。”
殷玉晗:撒谎。
谢长渊感受到殷玉晗心里的想法,抬眼看了看他,忽然道:“你是关心我么?”
殷玉晗被谢长渊一句话堵得连之后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然后他就悻悻别过脸道:“别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