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照片有什么特别的?”崔编辑不解。
“特别在于,这张照片是我回到国内的第一天,忽然出现在相册里的。”姜霁北简单解释,“删不掉,而且每天都会变,就像在倒放尸体的腐烂过程。”
“活的照片,腐烂过程的倒放,好,这个梗好。”仔仔只飞快地在备忘录里打字,“记下来,有空写。”
苍苍只看了一眼,就伸手捂住了嘴,一副想吐又不敢吐的表情。
“照片怎么会变呢?是不是你的记忆出现了偏差?”酸菜鱼问。
姜霁北指出:“第一天是一具白骨,现在长出了肉。”
“我可以证明。”一直懒得说话的池闲终于开口,他扫了众人一眼,“我看过昨天的照片,今天尸体上的蛆确实少了一些,但总体变化不大。”
“嗯……有没有这种可能,”酸菜鱼提出另一种可能性,“你的手机被别人劫持了,对方通过修改你的相册内容来恐吓你。”
他伸出手,亲自滑动照片,把它拉进相片回收站彻底删除后,释放了几次手机内存,又清理了几次应用缓存。
果不其然地,退回相册主页面时,腐烂躯体的照片安然无恙地排在第一张。
见状,酸菜鱼沉思了一回儿:“既然照片每天都会变,那你有把之前的照片记录下来吗?
“恢复直播之前,我属于一种精神遭受刺激的状态,满脑子只想着如何删掉这张照片。”姜霁北拿起手机,点了一下截图,“我昨天才想到了截图的办法,但是失败了。”
他重新把手机摆在了茶几上,在分类为“截图”的文件夹里,没有任何尸体的图片。
“像是被自动删除了一样。”姜霁北说。
苍苍的态度很暧昧,看起来并不是很相信:“还是你根本就没截成功呢?”
“我来试试。”酸菜鱼发挥着求真务实的态度,亲自截了几次图片。看到果真无法截图,他爽快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再试试别的方法,我拍一下屏幕。”
“可以。”姜霁北应许。
得到了允许,酸菜鱼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姜霁北手机上的尸体照“咔嚓”一声。
随后,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姜霁北知道,这研究生的唯物思想可能要就此终结了。
因为他也试过通过拍屏幕来记录照片的变化,但拍出来的照片无一例外都是空白。
“据我所知,有的麻烦设备有防截图与防窥视功能。”崔编辑发话了,“但防窥视的原理是检测到摄像头后自动跳转界面,你拍照的时候我盯着照片看,霁老师的屏幕是没有变化的。”
听到这话,酸菜鱼抓住稻草:“崔老师,有没有可能是照片里有什么特殊水印导致摄像头失灵,比如白布上的暗纹?”
崔编辑想了想:“那涉及的东西可就太多了,至少现在没有这类技术。”
仔仔只乐了:“小伙子,录个像看看?”
酸菜鱼录了像之后,整个人更加沉默了。
不管他怎么移动摄像头,录像里的照片依旧一片苍白。
目睹全程的苍苍脸色也很苍白。
酸菜鱼沉默许久,似乎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叹了一口气,双指放大了照片,指着尸体下面的那块白布:“说起来,这块白布上的暗纹,我好像在教授写的《泰国村野图腾手记》里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姜霁北:你幼稚吗。
池闲:不幼稚。